作為人,江小池第一次感受到頭皮發麻的感覺。“老胡,我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銷毀我?”
“系統都崩了,你說你還有什么價值?你一個小系統崩了也就崩了,連帶整個服務器都不能運轉。現在整個服務器全部宕機,你說這個損失大不大?”
老胡說著就開始跺腳:“可憐隔壁機房系統,人家小仙童剛當上系統,一個指令沒發呢,就被你連累去亂世投成小貓妖了。我還沒來得及交代幾句,來個道士說收就給收了,你說怎么那么點背,連個回來的機會都沒給,直接灰飛煙滅。”
被老胡說的,江小池頓時發了一身冷汗,杵著下巴不禁思考:究竟我犯什么事了,鬧了這么大動靜?
老胡見江小池居然無辜跟個沒事人似的,剛想開罵,張婆子端著碗稀粥掀簾便走了進來。老胡留了句:“得空再說。”馬上轉身閃人。
張婆子眼睛基本是瞎的,除了眼前迷迷糊糊有些影,就連前面站個大活人都看不著。
張婆子摸索著來到炕上,顫顫巍巍的摸到江小池手,把手里稀得跟水似的苞米面糊糊塞到江小池手里。
江小池有原主記憶,知道即使這么碗苞米面糊糊也是家里沒有的。為了這么點東西,張婆子肯定在她那個不孝子面前受了不少氣。
畢竟原主是餓死的,即使苞米面糊糊再不對口,外加一股刷鍋水味,江小池還是捏著鼻子喝了半碗。
剩下的半碗江小池說什么也喝不進去了,不是因為難喝,想著這碗苞米面糊糊肯定是這家唯一的糧食。吃了這頓,下頓要去哪找還不知道,把苞米面糊糊又塞到張婆子手里。
張婆子是心疼孫女的人,孫女死里逃生從鬼門關回來,含著眼淚把剩下的苞米面糊糊喝了一半,剩下打算留到晚上再給孫女喝。
肚里有了食物,江小池這個新身體總算有了點力氣,拿上土籃子打算去外面看看。大部分穿越者沒有吃的不都是靠挖野菜熬過來的嗎?自己一個有點靈力的小精靈還能比凡人差,還能餓死不成。
今年從年初就一直沒怎么下雨,天氣旱的很,剛走幾步,江小池就覺得土腥子味嗆得慌。
別說現在她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就算還是當初的小精靈,她那點池水養兩條魚還差不多,根本解不了一方水土燃眉之急。
后該老宋家動靜最響,宋大娘站在當院扯著嗓子就開始喊:“小四,你二哥又跑哪去啦?生一堆敗家的玩仍,沒一個給老娘省心!”
宋大娘平日里罵孩子罵慣了,江小池初來乍到聽著倒也新鮮。
江小池走在路上,背后一陣指指點點。村民瞧了遠遠的就躲了過去,在外玩耍的孩子也被叫回了家。一個剛從棺材板里爬出來的人,餓得皮包骨頭又跟個鬼似的人,任誰撞見都覺晦氣。
江小池沒有理會:凡胎**,我一得道小精靈不能跟爾等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自我安慰著,走了不一會,江小池被大太陽烤的跟糊了一樣,臉上流的汗混著揚起的灰,弄得滿臉泥道子。
“餓死鬼成了大花臉嘍!”不怕邪的熊孩子,一路帶煙的從江小池身邊跑過。
江小池不禁覺得“餓死鬼”這三個字親切,順手做個大鬼臉以示回謝,誰知熊孩子被嚇的“哇”一聲就哭了起來,哭著喊著回家找媽媽。
江小池頓時覺得艷陽不再高照,一陣冷風從身邊吹過。
下意識的摸了摸極度凹陷下去的腮幫子:究竟原主得多丑啊,隨便做個鬼臉就能嚇哭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