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池倒沒覺得兩塊與三塊五塊有什么區別。再多,讓田花往外拿肯定費勁。論當下,兩塊肯定不少。但只是眼前,往后日子過得怎么樣,別人不知道,江小池活那么長時間還不知道?
白字黑字?怎么的,江小池也不能挖坑讓自己往里跳啊。
江小池一臉為難:“按現如今的這日子,大爺大娘給兩塊肯定不少。往后日子好也就罷了,這都兩年沒怎么下雨,若今年收成再不好,我怎么就忍心替奶伸手要這兩塊錢?”
江小池這張烏鴉嘴一開,誰聽都覺得膈應。好話不靈壞話靈,賣呆的沒一個不擔心讓江小池把話說中。
江大武別扭的輕輕嗓:“那你說咋辦!橫豎不能今天這事僵在這,你大爺大娘都已經表態,你這做晚輩的也不能得寸進尺是不?”江小池活活克父又克母的喪門星,她說話誰能不忌諱。
江小池為難的看了半天江大武,這才開了口:“叔,你說,我一丫頭家家的沒主意,全聽叔的。”
江大武噎的一口氣沒喘上來,這還叫沒主意,話都被你說全了,后面不是人的事又甩給自己。這是讓自己長臉,還是讓自己打臉。
可又沒辦法,誰讓江大武是甜水村的隊長呢,這種話由隊長來說,又沒有什么非議。
一碗水端平?饞丫頭跟吃了槍藥似的,弄不好再懟自己兩句。一個孩子家家的,自己又不好深掰扯,橫豎得給自己找氣受。
江大武故作為難的看了眼江老大田花兩口子,又看了看江小池和張婆子,這才慢慢開口:“要不這樣,這兩年就先兩塊,往后日子好了,饞丫頭要覺得我這做叔的公道,你們自己要是商議不好,我再出來幫你們論道。
日子好了,誰也不差仨瓜倆棗,當長輩的就給漲漲;日子要是不好,親戚里道的,互相幫扯一把,有那份心也就過的去了。”
江大武說完,末了又問江小池一句:“丫頭,叔這么說你看中不?”
誰知,江小池答非所問來了句:“叔,我奶的自留地還在大爺大娘手里種著呢,光給年結錢,不給養老糧,奶的自留地可得還我們。”
田花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是要賬鬼啊,這好不容易占點便宜,一點點的全被要回去。“那不成,搭工不說,地里的種子可是我們都種的,要往回要也行,地里的種子錢你可得按原數還我們。”
江小池:“大爺大娘白種這些年,我奶還一點糧還都沒吃進過嘴,難道大爺大娘還想讓我一個晚輩當著全村人面把這事再掰扯掰扯?”
王二癩子頓時笑了:“我這妹子就是帶勁,還有什么苦水沒訴完,今有我們仨哥哥在,不行一塊幫你們捋捋。”
田花聽王二癩子動靜都要哭了,江小池倒底是什么鬼,就連王二癩子這種人都能招家來。“要拿就拿回去,你一個地痞無賴在這嚇唬誰呢?老太太認你們這房親,我們大房可不認。”
王二癩子拍拍手里的土:“今兒有你這話撂在這就好,別沒事找哥幾個年節孝敬就成,我抗進老太太房里的糧食誰也別惦記。我王二癩子雖名聲不好,那也知道分辨好歹,誰要見天惦記我奶屋里那點糧食,我讓他怎么吃進去的,就給我怎么吐出來。”
田花認栽。還掰扯啥,掰扯到最后還指不定被人怎么埋汰。就算今天占了理,就那仨地痞無賴指不定在背后給自己下什么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