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達的是兩列靈柩護送人員,他們面對面在舉行葬禮的教堂前整齊的站成了兩列。
隨后,運送老克利德靈柩的馬車也到了,六名身著軍裝的美軍士兵將他的靈柩從車上抬下的同時,所有的靈柩護送人員都舉手向老克利德的靈柩敬著軍禮。
而被隔在道路兩旁的小鎮居民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表示著哀悼。或立正脫帽,右手將帽子放置在左胸前,沒有戴帽子的也將右手置于左胸致禮。
“……長期以來,這個人從事這個職業,又如此熱愛這個民族,他的逝去簡直使我無法表達我的感情。然而,這種悲傷主要并不意味著對個人的痛苦哀悼,而是象征一個偉大的道德準則――捍衛這塊可愛土地上的文化與古老傳統的那些人的行為與品質的準則!當這種人所共知的道德準則被蠻橫的踐踏時,有人必須站出來,即使那意味著犧牲。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它都是美國人道德標準的一種體現。這個人,這個勇敢的人一如既往遵循這個標準,結合崇高的理想,喚起自豪感,同時始終保持謙虛……”
“責任一榮譽一國家。這三個神圣的名詞莊嚴地提醒我們應該成為怎樣的人,可能成為怎樣的人,一定要成為怎樣的人。它們將使我們精神振奮,在我們似乎喪失勇氣時鼓起勇氣,似乎沒有理由相信時重建信念,幾乎絕望時產生希望。遺憾得很,我既沒有雄辯的詞令、詩意的想象,也沒有華麗的隱喻向你們說明它們的意義。懷疑者一定要說它們只不過是幾個名詞,一句口號,一個浮夸的短詞。每一個迂腐的學究,每一個蠱惑人心的政客,每一個玩世不恭的人,每一個偽君子,每一個惹是生非之徒,很遺憾,還有其他個性不甚正常的人,一定企圖貶低它們,甚至對它們進行愚弄和嘲笑。”
“但是這個人,他用自己的勇氣,用自己并不強壯的軀體,向那些屠戮我們人民的惡魔發起挑戰!他的用發生在這個可悲時代的、令人膛目結舌的壯舉來向我們大家展示無可逃避的責任,最崇高的榮譽,最偉大的國家。這就是謝菲爾德·克利德,我的父親,我最崇敬的人,我永遠無法忘卻的家人!”
是的,這是維克多在他的父親老克利德的葬禮上為他獻上悼詞,他稍稍引用了一個此時還未出生,但未來卻成就了一段傳奇的一名軍人的演講稿。
那也是一個老兵,一名傳奇的軍人。在巔峰之后走向凋零之時,留下了老兵不死,他們只是逐漸凋零的傳說。
相對于那名傳奇的老兵最終痛苦的死于膽結石的結局,老克利德則實現了一個老兵的夢想,馬革裹尸。
但是卻留下了傷心的寡婦與還未‘長大’的獨子,而且那個孩子是多么的出色啊。
要向往未來,但不可忽略過去;要為人持重,但不可過于嚴肅;要謙虛,銘記真正偉大的純樸,真正智慧的虛心,真正強大的溫順。
多么出色的悼詞,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所能說出來的話,不過克利德那個大老粗怎么會教出這么一個出色的兒子呢。
作為克利德曾經的戰友和副官,現在已經成為第五騎兵團的中校的巴格利這樣想著。
其實他更加好奇的是老克利德的另外兩個更大些的兒子去哪了,他并不知道維克多家中發生的事情。
因為盧瑟死后,老克利德就幾乎與老戰友們失去了聯系,也就導致了巴格利以為維克多是老克利德的第三個兒子。
本來他打算在葬禮后接觸一下維克多的,因為能寫出這樣除此悼詞的少年,日后肯定不是池中物。
但是突然到來的傳令兵打斷了他的想法,負責追蹤那群印第安人的偵察部隊的小伙子們和他們的獵犬找到了對方的蹤跡了。
上面要求他在葬禮結束之后,馬上回到軍隊,調集部隊前往追殺,他們要對方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