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件事我這邊會幫您處理好，您先休息就行。千總讓我帶話給您，今天晚上他可能要晚回去一會，請您不必擔心。”對上千黎，林無沖語氣那叫一個恭敬。
平日里的淡漠全然不知道飛去哪個犄角旮旯了，就差把千黎塑個金身天天燒著香火拜一拜了。
這也正常，說起來林無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千黎。
他家境貧寒，又是單親家庭，年邁的母親為了要供他上學每天起早摸黑打了八份零工終于把身體累垮了，當年來千氏面試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年僅16的千黎，對方只是看他一眼二話不說就給把他指為總裁特助，雖然事情荒謬了些但千總幾乎把她看做眼珠子當然不會反駁她的決定，于是他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當了這么多年的總裁特助。
可以這么說，千黎就是他的伯樂，雖然這個伯樂當初看中他大概是因為他這張臉。
但無論如何，如果沒有千黎這一出，在那次面試上，面對那么多同樣出色的人，他就算不被刷下去，也可能只能撈一個普通的小白領當當，又怎么能有如今的成就？
李文山聽完這一席話，整個人僵在當場，腦海里只有兩個大字。
完了。
他真傻，真的。
李文山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
他單知道千氏集團有個平時不怎么露面的小公主，是千總的寶；他不知道居然就是千黎。
他當年簽合同的時候，只是看到千這個姓氏比較好奇，但畢竟重名重姓的人很多也沒有在意。她是很乖巧的，一點也不像大小姐；她簽了合同。他們合作很愉快，直播，打賞的錢，一起賺。她不露臉，他應了，不開線下，從來不逼迫她，后來為什么變了呢。
他看到了別家的主播；千黎這樣的，獨此一份。他急了，央人想辦法。直到他發現，她的基友全都是大佬，隨便來一個都是能掛上熱搜的。大家都說，到了，賺錢時機到了。買熱搜；她果然流量非常大，幾個小時內就平臺賺很多了，可是事情為什么變成了這樣呢。
他接著但是嗚咽，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然而更讓他絕望的其實是在后面。
只見林無沖從文件夾里掏出一沓合同，放到李文山眼前：“這是收購協議，你過目一下。”
李文山只覺得頭皮發麻，但好在還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試圖奮力一搏，他看向林無沖身邊的冷艷美人，從沒有哪一刻覺得她像如今這般慈眉善目過：“葉氏集團也持有我們公司30％股份對吧，韓特助。”
說起來他們平臺公司的股權持有非常特別，他自己占15%，而千氏和葉氏各占30%，剩下的25%才在各個大大小小的股東手里。
盡管他只占15%，在公司里的話語權卻是獨一無二的，千氏和葉氏這兩個神龍不見擺尾的大股東除非必要時刻基本上不會出現，對于他的決策也從未提過反對票。
幾乎約等于沒有，于他而言，這兩個神仙就是貨真價實的冤大頭。
這也正是他如今膨脹的源頭所在。
葉氏集團和千氏集團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明面上還有過交惡，在這件事上更是有極大可能處于對立的關系，只要兩人互相膠著，他就能多點時間想想到底該怎么辦。
韓玉笑了笑：“的確。”
李文山剛想松一口氣，韓玉下一句話卻把他打入深淵。
“葉總說了，如果千總有收購意向的話，葉氏不會插手，必要的話股份也可以讓出一部分。”
一字一句，如同山石，狠狠壓在他心口。
本來這個平臺已經快被放棄了，但自從千黎入駐以后，千氏、葉氏相繼找來給了大量的投資，才終于讓這個平臺起死回生。當時他摸不清楚這兩尊大佛為什么就作法到他這里來了，現在算是終于知道了。
合著都是沖著千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