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宋世文找過來,又是為了什么?沒聽說憲兵司令部和特高課,要對宋世文怎么樣啊?
“鄧掌柜,我這個人有話存不住,有牢騷就想找個知己的人說道說道,不然會把人氣死、憋死,窩囊死。”
“哈哈哈,怎么說了這么多死啊死啊的,到底出什么事了?”鄧掌柜皺緊眉頭看著宋世文問道。
宋世文故意做出很難張口的樣子,好像下了很大決心才說道:“鄧掌柜,你知道我不勝酒力,跟高訓班的學員一起吃飯,多貪了幾杯,醉的稀里糊涂,由三個女軍官主動輪流照顧我,誰知道有人說閑話,我現在害怕,要是飯冢大佐知道他表妹芳子小姐,夜里一直在照顧我,你說這個飯冢大佐還不殺了我呀?”
“你說的那三個女軍官,不、不不,這是你們的軍事機密,我一個醫生不應該多嘴問這些,請宋副處長不要......。”
鄧掌柜故意問起來再打住,看宋世文是什么反應。
宋世文搖頭說道:“鄧掌柜,這也不算什么軍事機密,我說的三名女軍官,一個是警備司令部的劉佳,一個是日軍軍官美智子小姐,還有一個就是飯冢大佐的表妹、憲兵醫院的護士長芳子小姐。”
鄧掌柜用鷹一樣的眼神盯著宋世文,玩味的問到:“宋副處長,你找我說這些事,難道我能幫上你什么嗎?”
“你幫不了我任何忙,只是沒地方訴冤屈,一旦我被飯冢大佐抓進特高課,挾私報復,給我定個抗日分子的罪名,鄧掌柜,你說我還能再活著見到你嗎?今天來見你,就是為了不測,嗨,世事難料啊。”
“宋副處長,你這么年輕,怎么說起話來唉聲嘆氣老氣橫秋,這樣不好,你要是沒對飯冢大佐的表妹做什么齷齪事,我想飯冢大佐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你隨便定罪懲處你。”
“但愿如此,也但愿我宋世文好命,好啦,把心中的不快向好朋友哭訴出來,現在心里好受多了。鄧掌柜,要是這次我死不了,我還來看你。”
“年輕人不要老是把死掛在嘴邊,這樣不好。”
宋世文站起來,拉著鄧掌柜的手說道:“鄧掌柜,我回了,謝謝你開導我。”
鄧掌柜把宋世文送到大門口,看著宋世文離去的背影,心里有種自己隱秘的身份,好像被這娃子看破的感覺。
“鄧掌柜,你覺得宋世文真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嗎?我怎么覺得這個支那娃子,心機很深,他每次來找你訴說的那些事,好像吃準了你會幫他的忙,要不是這樣,他為什么再忙也要來找你訴說呢?”
周義早就對宋世文有懷疑,懷疑宋世文應該識破了這家‘德益隆’西藥診所,也很有可能已經懷疑到掌柜的身份,他并多次在鄧掌柜跟前提起過,對宋世文的懷疑。
鄧掌柜奸詐的陰笑著說道:“宋世文不是個弱智的人,我早就知道他對我有懷疑,而且應該還猜測出我的身份,他多次找我訴苦,都是他在遇到生死危機的緊要關頭,想盡一切辦法來接近我,他醉翁之意在于我的身份,能給他擋風遮雨,所以說這個支那留學生,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物。”
周義不解的問道:“既然鄧掌柜已經識破宋世文的伎倆,為什么還要一味地應付他?”
“我要觀察這個宋世文,到底心機有多深,再就是我要在晏城,找一個死心塌地為大日本皇軍賣力的支那人,這個人應該就是宋世文,其他人無可替代他的作用。”
鄧掌柜如此對待宋世文,有著他最毒辣的計劃,那就是把宋世文掌握在手中,通過宋世文家族在晏城工商界的勢力,采取‘以華制華’手段,培植宋世文這個很有魄力的傀儡,心甘情愿的賣命。
一個老奸巨猾,一個年輕睿智,兩個對手已經在暗地里開始對決,最后鹿死誰手,只能看誰的智商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