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處長,你是反對經濟委員會占住你宋家宅邸,還是身體不舒服?如此的敷衍我,我的很生氣,你的明白?”
“飯冢大佐,我可以說實話嗎?”
“宋處長,我這個人很開明,可以聽取非常忠心的人在我面前‘知無不言’,而我會對他秉持‘言而無罪’的信念對待他,如果宋處長有什么難言之處,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替你解憂。”
宋世文聽飯冢朝吉這個強盜,以‘知無不言’、‘言而無罪’來標榜自己,那就實話實說,看這混蛋怎么應對。
“飯冢大佐,我是宋家子孫,眼看著根深蒂固,經過幾代人建造遺留下來的宋家宅邸,被無端霸占,如果我說從骨子里感到高興,并雙手奉送,你相信嗎?”
“你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飯冢大佐搶占我宋家宅邸,我宋世文很不高興,而且非常憤怒。可是,既然飯冢大佐已經決定征用,我又能奈何?”
“如其反抗強辯毫無作用,甚至會招致殺頭槍斃,宋世文還想留下這顆人頭,為再次振興家業而努力,此時一切聽從飯冢大佐安排,雖然心里很不滿,情緒受到影響。但是,這是一個頭腦還沒有麻木,有理智的宋家子孫,敢于說出自己的心聲,這就是一種坦蕩,難道飯冢大佐不這么認為?”
宋世文不想跟這混蛋多費口舌,最后說道:“大佐閣下,這是宋世文的肺腑之言,也是我說出的心里話,希望飯冢大佐能理解。”
站在一邊的美智子,沒想到宋世文膽子這么大,敢于把自己的憤怒和不滿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一旦惹怒飯冢大佐,瞬間就會沒了性命。
“理解、非常理解,如果宋處長對這次強征宋家宅邸,本來心里憤怒地想殺了我,卻表現出來在強權奴役下,曲意逢迎,而毫無反抗之心,難道我會相信嗎?我倒覺得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飯冢大佐說著拍了拍宋世文的肩膀說道:“宋處長,你是一個敢說敢作敢為的人,我非常欣賞英雄,鄙視奴才,因為一旦英雄為我所用,將會打造出一個新的世界,奴才只配提鞋倒夜壺,毫無利用價值,哈哈哈。”
宋世文沒有被飯冢大佐的贊美而感到高興,反而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他皺緊眉頭,一雙大眼盯視著飯冢大佐,那眼神像虎豹,隨時都要發作卻又在強制隱忍,緊緊攥成的拳頭,指甲扎進手心,血在一滴一滴的滴在宋家宅邸的土地上。
“宋君,飯冢大佐對你非常信任,而且非常欣賞你的率直,而你敢于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出來,現在需要你把已成事實的方案,作為效忠大日本皇軍的契機,我想宋君一定會很快走出心中的陰影,愉快的接受飯冢大佐給你下達的最新任務。”
美智子發現宋世文的情緒在不斷波動,攥成的拳頭在往地上滴血,她怕宋世文一時沖動壞了大事,丟了性命,她這個負有特殊使命的特高課特務,不知為什么出手要幫宋世文的如此說道。
“謝謝、謝謝美智子小姐的關心,謝謝大佐閣下對宋世文的厚愛和尊重,要是沒有其他事,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
飯冢大佐非常清楚此時的宋世文,恨不得殺了他,可宋世文不但為人機警圓滑,有時以實話實說,來博取他人對他的認可。
但是他還有更大的可用之處,那就是宋氏在晏城龐大的工商產業,以及如雷貫耳的商家信譽和招牌。
要想掌控晏城的政治和經濟命脈,宋世文是最好的代理人,他的作用是晏城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這也是宋世文算計到,先兵司令部和特高科,一直對他的不敬,采取寬容和放縱的主要根源。不然的話,就宋世文的表現,幾十顆腦袋也早就被小鬼子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