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開車沖出49號,因為行動迅速,并沒有發現跟蹤的車輛。但他并不敢大意,繞著錦江路往西,沖出幾條街道,拐進秋林公司大道。
將車停在一個胡同里隱蔽下來,在車上換成便裝,幾分鐘后,從胡同走出一個身穿一件長款棉皮大衣,頭戴銀狐皮帽,圍了一個大圍巾遮擋住鼻子往下大半個臉的闊少。
這位穿戴講究的闊少,就是化裝的宋世文,他走出胡同直奔秋林公司。
大約十幾分鐘,宋世文從秋林公司走出來,拐進胡同換上軍裝,開車奔向章丘路,快到章丘路口,軍車突然停在一個電話亭前。
宋世文跳下車掛了個電話,回到車上幾分鐘,一個年輕壯漢包裹的嚴嚴實實,從章丘路賭館走出來,直奔軍車而來。
年輕壯漢在宋世文招手下,快速接近吉普車時兩眼掃向四周,突然身姿靈活的跳上車,將捂住臉的圍巾扒拉下來露出嘴問道:“恩公,您找我有什么任務?”
宋世文低聲說了不到三分鐘,把手里一個墜著兩顆寶石精致花色艷麗的手提小包交給壯漢,那壯漢跳下車,并沒有回到章丘路賭館,而是拐進后街,很快就走的無影。
駕車快速回到49號的宋世文,將車停穩跳下車走進大樓,前后也就在半小時左右。
走在二樓的宋世文,正好遇到從三樓王鳳德主任辦公室走下來的馮爽,兩人對看了一眼,互不說話的錯身而過。
回到辦公室的宋世文坐在沙發上,端起泡好的碧螺春,溫熱合適的‘咕咕’喝了兩口,仰靠在沙發上,閉眼籌謀今天夜間的行動。
王子安敲門走進來,看宋世文閉眼靠在沙發上,笑著問道:“宋老大,今天看來是個忙差事是吧?需不需要我幫你?嗨,你明天就要離開晏城回北平探望老人,我這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孝敬二老,兄弟一場還真不好意思。”
“既然是兄弟,那就沒必要客氣,再說我過完年就回來,前后也就是十天八天,有這么難分難舍嗎?不過我走后要提醒老哥,我經稽處機要科的劉佳科長,最近跟你走的挺熱乎,不會你倆在搞什么隱瞞我的名堂吧?”
“老大,劉佳是你的人,我王子安哪敢插手?再說她找我還不是為了打探你的消息?你這個人對人家不冷不熱,叫人家這么大的姑娘能不著急嗎?這次回家探親,你是不是應該跟老人提提這件事,給人家姑娘一個準話?”
“東拉西扯,我反正已經提醒你,至于你倆下步如何來往,我說多了反而不好,只一句,好自為之吧。”
王子安并不是笨人,聽出宋世文說這話的深意,并不是說他兩人男女之間那點事,而是敲打他倆背后干的那掉腦袋的勾當,要小心謹慎。
可他不能問也不能說,只能裝瘋賣傻的說道:“老大就是老大,明察秋毫都管到男女之間的事了,不過聽你勸,以后盡量不跟劉佳來往,這總行了吧?”
“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干?還是那句話,好自為之。”宋世文此時不想跟王子安說的太多,站起來從辦公桌柜子拿出一盒碧螺春茶葉。
“王大哥,這盒茶葉還算拿的出手,你拿回家過年來客還有個招待,實在不好意思,沒有太多,可別嫌少。”
“老大,你對我王子安想的太周到,你說我怎么報答你?你放心,只要我王子安還有一口氣,一旦你遇到危險,我會舍命沖在前面為你擋刀擋子彈。”
宋世文心中感激但又擔心王子安的安危,話中有話的搖頭笑道:“王大哥,只要你別給我出事,我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