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陣緊張的手術,宋世文咬牙堅持一聲不吭的等包扎完傷口,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人就是這樣,有一口氣頂著,生命的抗爭力就會變強,一旦將這口氣松弛下來,不是就此死去,就是昏死的失去知覺,就像死人一樣躺在那里。
宋世文面對兇惡殘暴的敵人,心中記掛著家人安危,即便取出傷口里的子彈,松了一口氣,可那提起的心始終不敢松弛下來。
他堅持著閉眼慢慢的緩過來,等他感到重又集聚起生的希望,猛地睜開眼,正好跟他目光相對的田邊盛武將軍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一道凌厲的目光掃向田邊盛武。
田邊盛武將軍認為無麻醉取子彈的宋世文,這個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宋家大少爺,一定會因為忍不住疼痛的大喊大叫,哪怕堅持著取出子彈,也會疼的昏死過去。
當他看到滿頭大汗已處于極度虛弱的宋世文,取出子彈后渾身松軟的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田邊盛武以為宋世文會昏迷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
可就這樣,他還是十分佩服這個富家大少爺,在優越的條件下一直求學,在校雖然接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畢竟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戰爭,對被子彈擊中負傷后的后果沒有體驗,會因為中彈被嚇得昏死過去。
他錯估了這個從島國回到晏城,三個多月在魔窟中與魔鬼打交道,在地下黨等抗日組織的教育培養下,經歷過多次中彈受傷,宋世文已經鍛煉成一名堅定的革命者。
面對殘酷的敵人,宋世文絕不會在無麻醉取子彈的過程中,暴露出自己的軟弱,他要叫面前的敵人,從精神上佩服支那人并不都是膽小鬼,并不都是經不起刀尖火影的考驗。
他睜開眼的剎那,以一種銳利的眼神與華北方面軍田邊盛武將軍在空氣中碰撞,沒有火花的較量換來贊賞。
“宋世文先生,你是我見過最勇敢最不怕死最有骨氣的支那年輕人,你要是在前線戰場上,任何敵人都會敗在你的手下。”
宋世文不想躺在沙發上跟田邊盛武將軍對話,這樣有失一個華夏強漢的尊嚴。
他對坐在身邊的家父虛弱的說道:“爸,請您扶兒子坐起來。”
“宋君,你剛無麻醉做手術取子彈,身體極度虛弱,你不必要堅持坐起來跟田邊盛武將軍說話,躺著也可以交流,將軍閣下不會怪罪你的。”美智子關心的壓住宋世文勸慰道。
“美智子上尉,請你松開我,我宋世文知道以什么姿態面對將軍閣下,既然我能受到將軍的贊賞,就不會躺著叫他人看不起,你要是有心就扶我一把。”
宋世文在宋福泰和美智子的攙扶下坐在沙發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慘笑道:“田邊盛武將軍,即使家父拒絕你的兩項提議,我也會為家中安全心中掛記留在北平,不再回到晏城。要是你對宋家還有什么苛刻的要求,我宋世文以宋家兒孫的名義,全力承擔下來,請將軍閣下定奪。”
“吆西,宋世文先生,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的家父如果不答應我提出的兩項合作意向,你的就要為大日本帝國服務,要么進入我的華北方面軍參謀本部就職,要么回到晏城繼續與久野俊男將軍合作,你和你的家父必須從中作出選擇,你的明白?”
宋福泰算聽清楚了,要是不答應老鬼子提出的合作意向,寶貝兒子宋世文就會被鬼子帶走,為殺人不眨眼的鬼子服務,要不就要回到鹽城,與宋家脫離關系,他怎么會答應這種無恥的要求?
“將軍閣下,我宋福泰一生做事有個原則,要是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在不傷及到我做人原則的問題上,我可以以誠相待的合作,可要是想強加于我不愿意做的事,我會以命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