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北門沖過來掛著日軍軍牌的吉普車,快沖到宋世文他們跟前,突然一腳剎車,吉普車的四個輪子摩擦著被凍得硬邦邦的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離宋世文不到三步停了下來。
大島澤太郎從車上跳下來,驕橫的說道:“飯冢大佐命令,命令美智子上尉、小野中尉和宋世文,馬上趕到特高課。”
宋世文聽叫他也要馬上趕到特高課,不禁心里陡然升起一種顫栗,心想難道憲兵醫院給綁匪下毒的那個神秘人被抓到,審問出對他宋世文很不利的口供,現在說是叫他也趕到特高課,實際就是抓捕,難道真會是這樣嗎?
事已至此,怕又怎樣?只有回到特高課,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兩輛吉普車沖進城里,很快就返回49號大院,從車上跳下來的宋世文,并沒有發現有荷槍實彈的憲兵等在這里抓捕他,這才心寬了一些。
飯冢大佐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走進辦公室的宋世文、美智子、小野和大島澤太郎,霍的站起來,手指著四人態度狠厲的說道:“憲兵醫院屢屢出現重要疑犯、以及受傷抓捕的抗日投誠人員被殺,作為特高課的你們,難道不認為是你們的失職嗎?”
宋世文聽飯冢大佐當著他的面,追責這三個高級特務的責任,看來沒有他什么事,真是白提心吊膽的緊張了一陣,不僅心情放松的看著飯冢大佐。
飯冢大佐突然指著宋世文問道:“宋處長,你不認為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跟你有關聯嗎?我現在懷疑你就是潛伏在大日本皇軍內部的危險分子,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說法,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宋世文沒想到飯冢大佐突然敲山震虎的直接把矛頭指向他,而提出這個問題完全可以置他于死地,心中不清楚飯冢大佐為什么要當著美智子、小野和大島澤太郎的面,要這樣對待他。
他對飯冢大佐的質問,故作緊張之態躬身說道:“飯冢大佐,不知您提出這么叫我難以回答的問題,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說,在皇軍治理的晏城,我宋世文可說效忠皇軍的地方最多,一定會招惹上抗日分子、幫派、山頭以及那些恨我入骨的人,把他們做的事栽贓在我身上,借皇軍之手殺了我,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宋世文看飯冢大佐用狼一樣的眼神緊緊盯著他,覺得說的還不到位,馬上繼續說道:“飯冢大佐,您可能已經知道,在我和美智子上尉、小野君從晏城乘車到北平途中,數次遭到不明身份組織和個人刺殺,要不是有皇軍保護,我宋世文早就死了。”
“是的飯冢大佐,從晏城到北平往返途中,刺殺宋世文處長的不明身份分子,大小四次,如果宋世文處長是抗日分子,一路上的抗日組織應該保護,而不會采取暗殺行動,我認為......。”
“美智子上尉,我現在要宋世文解釋最近發生的事,為什么都與他有關,你此時提出往返途中遭到暗殺,其目的何在?你能說清楚嗎美智子上尉?”
“飯冢大佐,美智子該死,請您原諒我的沖動和無知。”
宋世文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飯冢朝吉大佐把三名高級特務叫到跟前,當著他們的面質問,無非是叫這三個特務提高對他宋世文跟蹤監視時,更要百倍提高警覺性,一旦發現蛛絲馬跡,要馬上報告。
其最陰險的用心是隱晦的告訴這三個高級特務,宋世文此時已經是特高課列為頭號抗日嫌疑人之首,雖然沒有明說,其用心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