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叛變,日偽會動用社會所有輿論工具,把他當成典型進行宣傳,那些早就恨他這個死心塌地,投靠小鬼子大漢奸的抗日組織,會為了清除叛徒保全組織安全,實施最犀利的鋤奸行動。
宋世文不想做叛徒,他沒有死的權力,因為他不但要繼續為組織潛伏下來,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要想撕破飯冢大佐給他精心布下的網,就要理智的認清自己的處境,縝密的從生死逆境中找到生的希望。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就要先戰勝不知是否亮出他宋世文底牌的耿雙成、朱三兩人,叫這兩個人隨著他的思路走下去,從中解脫自己,又能救了這兩個人,最后達到活下來的耿雙成、朱三對他感恩戴德,為他以后所用。
宋世文堅定了信心,臉上放出光彩,他走到與隔壁飯冢大佐等人只隔著一道墻跟前,好像能通過墻看到對面站著的飯冢大佐,輕松地笑著說道:“飯冢大佐,宋世文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站在飯冢大佐身邊的大島澤太郎看宋世文面無懼色,還嘴里念念有詞,不禁說道:“飯冢大佐,宋世文這混蛋這是在狂傲的向我們叫囂嗎?”
“不要說話,做好錄音,所有人不要放過審訊室里宋世文絲毫動作。”飯冢大佐拿起耳機靠在耳朵上,通過單面透視墻,密切關注宋世文的一言一行。
宋世文走到被綁在十字木樁上,被拷打成遍體鱗傷的耿雙成跟前,看著兩個眼瞼都被打出血的耿雙成問道:“耿副隊長,你認識我嗎?”
“認識,您是大名鼎鼎的宋世文長官,我有緣跟您見過一面,接受過秘密監視王子安處長的任務,我始終不會忘記,今天終于還能見到您,宋長官救救我。”
“耿副隊長,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向大島隊長所交代的口供,一字不落的再供述一遍,如果我能從中幫上你的忙,救下你們兩個,我宋世文絕不會袖手旁觀。”
“宋長官,為了我和被打昏死過去的朱三能活下來,您就全招了吧,求求您了。”耿雙成露出一副近似死人回光返照的眼神懇求道。
“好,為了你和你這個兄弟能活下來,只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或者你知道我做過背叛皇軍的事,給我指出來,我宋世文說話算數,只要句句屬實,我一定全認下來,我死也要救下你兄弟倆的性命,這樣可以嗎?”
耿雙成聽宋世文如此說,激動地好像要說什么,可突然一臉頹廢之色的搖頭懇求道:“宋長官,您自己做的事自己說出來不是更好嗎?為什么非要陷我于不義?我做不到。”
站在隔壁的美智子和芳子,聽耿雙成明目張膽的在訛詐宋世文,而宋世文不但不憤怒的對他實施暴行,反而態度非常溫和的繼續交流下去。
兩人都在為宋世文捏著一把汗,根據耿雙成模糊的交代,一旦特高課追究下來,對宋世文實施殘酷的刑訊逼供屈打成招,那宋世文最后的下場不是屈辱的茍活著,就是被拉出去槍斃。
美智子和芳子絕不相信宋世文,會被屈打成招屈辱的像條狗活著,他一定會以咬舌自盡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宋世文并沒有回答耿雙成的請求,非常小心的把耿雙成身上的繩子解開,已經被折磨站立不穩的耿雙成撲向宋世文。
他沒有推開渾身血跡撲過來的耿雙成,而是把他接住摟抱在懷里,將他摟抱著拖到一把椅子跟前坐下,替他擦掉口鼻上的血跡。
耿雙成突然一把推開宋世文,聲音顫抖流著眼淚說道:“宋長官,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待我?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你快走開,走開、走開,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