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此時如坐針氈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時間緊迫,必須馬上通過叢培亮才能與晏城特委組織取得聯系,可他不能在沒采取行動前離開辦公室,這樣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他深知張子騰部長在審訊中,被敵人折磨的奄奄一息,通過芳子再次證實美智子告訴他的消息,沒有錯誤,而他經過反復思考,越想越覺得這個情報來到蹊蹺。
這么機密的情報,特高課怎么會叫美智子隨口胡說的告訴他呢?哪怕芳子最后說出的已經證實美智子說的沒有錯,可特高課又為什么會眼看著芳子,給他通風報信而不管?
睿智的宋世文感覺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可他無從考證透露這個情報的后面,特高課給他宋世文設下的陷阱,到底是想達到什么目的。
無論宋世文怎么想,都無法破解特高課故意設下陷阱,還要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宋世文,這是一種狂傲,還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
宋世文想不清楚敵人在耍什么花招,但是要將生命垂危的張子騰部長,轉送到憲兵醫院緊急搶救,這個情報不會有假,至于是不是今天下午就要轉到憲兵醫院,他不敢斷定。
他不能就這么在辦公室里坐失解救張子騰部長的良機,必須馬上采取行動,哪怕沒有跟他與張部長之間的秘密聯絡員叢培亮接上頭,單槍匹馬也要冒險解救張子騰部長。
已經做出決定的宋世文,拉開抽屜帶上配槍就要走出辦公室,無意間看了一下地面,發現門下有一封信,緊張的低頭撿起來,拉開辦公室的門往走廊兩頭掃了一眼,沒發現有人。
他快速閃進辦公室,鎖上門拆開信封從里面掏出一張不大的信紙,上面豁然寫著八個字:不得冒險行動,山鷹。
‘山鷹’是山縱最高首長與他之間,在萬不得已使用的代號,宋世文心中激動地低聲喊道:“難道在經濟委員會,還潛伏著山縱首長配合自己行動的同志?那他又是誰呢?”
宋世文反復看了兩遍這封密信,想從里面找出解救張子騰部長的機密,但是很明顯的八個大字,就是警告他不要擅自行動,服從組織命令。
難道組織已經做好營救張子騰部長最完善的計劃?如果是這樣,他們是從那里獲取的這個情報,這個情報的來源以及內容是不是可靠?
他不是不相信潛伏在身邊自己的同志,獲取情報的來源有問題,而是他所獲取的情報,一個來自于特高課高級特工美智子,一個是愛慕自己的憲兵醫院總護士長芳子小姐。
這兩人在特高課的位置無人能比,可自己的同志得到這樣的絕密情報,又是來自哪方面呢?
他懷疑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同志,情報來源有問題,絕對不會是親自參與審問美智子,以及救治張子騰部長的芳子。
這次轉移張子騰部長到憲兵醫院搶救,途徑的路段設伏的地點,以及火力配置,還有無論解救成功與否,撤退的路線等等因素,都要提前做好精確部署,一旦一個方面疏忽,不但解救會失敗,就連解救張部長的同志都會遭到敵人的圍殺。
宋世文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為了成功解救張部長,自己必須參加這次行動。
時間緊急,坐等等于自斃,必須馬上出去找到與他宋世文單線聯系的叢培亮,哪怕冒再大的風險,即使犧牲,都要把晏城特委最高首長解救出來。
他將始終拿在手里的密信,再次看了兩遍,好像下了很大決心掏出打火機點燃這封密信,在他的心里點燃的不是銷毀,而是火種在內心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