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我剛才對特高課最近要采取的行動做了分析,認為可能要對咱們經濟委員會下手,如果我們不在特高課之前破獲潛伏的抗日分子,一旦被特高課偵破,動手抓捕我們的人,到那時我們就會被動的接受最嚴厲的追責。”
“王主任,既然您已經分析出被特高課保護起來,并利用宋世文做誘餌,釣出潛伏在我們內部的抗日分子,以及順藤摸瓜的擴大戰果,將城里的抗日組織一網打盡。
那您還敢把宋世文,列為潛伏在經濟委員會最大的抗日分子嫌疑人?這么做是不是風險太大?一旦我們對宋世文采取秘密跟蹤監視,被狡猾的宋世文發現上告特高課怎么辦?我們不得不防啊。”
“馮副主任考慮的有道理,我也有這個顧慮,可我們都知道,雖然特高課名義上是在保護宋世文,實際根本就不信任這個混蛋,而是對他采取最嚴密的貼身監視,針對這種情況,馮副主任認為我們應該如何對待宋世文?”
馮爽蹙眉思索著突然抬頭看著王鳳德說道:“創造條件,欲擒故縱。”
“請馮副主人能說的再明白一些嗎?”
“王主任,既然特高課表面上是在保護宋世文,實際是將他控制起來,我們可以以靜制動,等特高課給宋世文創造機會時,宋世文必有所行動,我們、不是,我說的是主任您,給宋世文‘創造條件’,那就是欲擒故縱。
而后采取最隱秘的跟蹤監視,只要發現他與抗日分子接觸,馬上逮捕送交特高課嚴刑審問。”
“你的意思如果宋世文沒有主動與抗日組織聯系,我們創造條件叫他行動起來,一旦他上鉤暴露了身份,我們立即抓捕,由我們審出結果,再上交特高課請功受獎,是這個意思吧?”
“對、對對,還是王主任想的深遠,我們就采取這種欲擒故縱引君入甕的手段,如果宋世文是潛伏在我們內部的抗日分子,就一定會上鉤現出原形。”
王鳳德不得不承認馮爽的陰險,宋世文的狡猾,這兩個人要是真為他所用,何怕經濟委員會主任的寶座會旁落?
他又跟馮爽密議了一陣,對列出的七名可疑對象,針對他們所擔負的工作和活動范圍、接觸人員,進行更為細致的分析,制定出切實可行的下步行動方案。
要是宋世文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被三方、不,是多方列為砧板上的肉,隨時都有可能被宰割的話,他會采取什么行動?
宋世現在已經不是剛從島國留學回來的軟弱書生,經過在魔窟四個多月與魔鬼生與死的死磕,可以說此時的他,對發生在身邊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觀察的非常細微。
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他都會仔細分析這根針是人為的掉在地上,還是無意或是其它因素引起的。
并不是宋世文謹慎的草木皆兵,而是他知道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與魔鬼打交道,一旦一點細微處不注意或者大意放棄,等待他的結果將會是殺身之禍。
他從美智子帶著兩名特務來到病房,跟他和其他人的說話口氣、表情,已經感到有些詭異,尤其是芳子幾次把美智子拉到一邊問話,雖然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聽力超群的宋世文全部聽進耳里。
當他聽到在病房門口出現王鳳德的說話聲,美智子以最小的聲音與之交流,宋世文聽進耳里關鍵的幾句,經過推理分析,不僅嚇出一身冷汗。
宋世文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危險,那就是現在不但特高課要對他下手,包括經濟委員會、軍統,在這期間都會對他展開毀滅性的考驗和追殺。
一旦一步走錯,后果就是死在敵人的槍口刀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