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芳子送出情報時,沒有被特高課逮個正著,可一旦引起敵人注意和懷疑,芳子就會被監視起來。
以后再想叫芳子在憲兵醫院,為他宋世文提供可靠地情報,恐怕這條線會徹底中斷。
為了保護芳子,為了在非常時期,芳子能挺身而出保護他宋世文,宋世文決定,哪怕自己冒險,爬也要爬出醫院將情報送出去,也決不會冒險動用芳子這條忽隱忽現的線。
宋世文想起自己的身體恐怕目前行動不便,想來想去,在憲兵醫院能替他冒險通風報信的,沒有一人,一時把這個生死都壓不倒的年輕漢子,一籌莫展的皺緊眉頭,臉色鐵青的閉上眼。
“宋先生、宋先生,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把宋世文安頓躺在病床上的芳子,出去不到二十分鐘,再次返回來看宋世文緊鎖眉頭閉著眼,以為他傷處疼的堅持不住,不僅關切的喊道。
“芳子小姐,你是醫院的總護士長,總不能老是照顧我這個傷員吧?我還是快忙你的去,不然醫院會對你的工作態度不滿意。”
“宋先生,我在憲兵醫院是總護士長,主要工作職責是檢查指導督促護士工作,他們都做得很好,我就很輕松,不然我也不會有這么多時間老陪在你身邊。”
芳子這個醫院總護士長,是院長犬養村下為了巴結實權在握的特高課飯冢朝吉大佐,才特意為芳子安排這么個職務。
而且對芳子的管理很松,基本上沒有具體到人的工作,只是一般的檢查指導督促。
芳子心里非常清楚犬養村下院長的用意,曾多次要求跟班,跟醫生一起參與傷病員的具體護理工作,但犬養院長嘴上答應的很好,卻沒有真給芳子安排具體工作。
此時芳子聽宋世文如此說,不免臉上泛起潮紅。
不好意思的說道:“宋先生,這都是我表哥飯冢大佐的功勞,院長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給我安排具體工作,只作為一般的技術指導,對護士進行管理,所以我才有這么多時間來陪你。”
宋世文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不然芳子怎么會成為醫院的總護士長,這在其他醫院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行政職務。
“宋先生,我剛才到三樓特殊病房,探望那位搶救過來的重要嫌疑人,詢問了一下值班護士,說這個具有抗日嫌疑的重要人物,就在今天,接受了飯冢大佐帶來的幾個人審訊。”
“他不是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只是蘇醒還處于危險期嗎?怎么飯冢大佐這么著急對他再次進行審訊,難道就不怕這個重要人物,經受不住折磨再次昏死過去?一旦搶救不過來,豈不是特高課搞個雞飛蛋打?”
宋世文聽芳子說飯冢朝吉帶人在病房里,對抓捕投入憲兵隊審訊室,酷刑折磨已經處于死亡邊緣的可疑重要人物,晏城特委敵工部長張子騰,再次進行病房審問,不僅想探聽更多的消息,看著芳子問道。
“你可別說,這個重要嫌疑人的骨頭真硬,在憲兵隊醫務所經過搶救,已經認為毫無生還之力的他,竟憑著堅強的毅力,硬是從鬼門關走了回來,他要是一般的人早就死了。”
“芳子小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真認為這名身份可疑的犯人,真是抗日組織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宋先生,我見過真正的地下黨,他們在審訊室,所經歷的酷刑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但是他們有自己的信仰,寧死不屈、絕不出賣組織和他們的同志。
這名身份可疑的犯人,能挺住憲兵隊酷刑,還能從瀕死邊緣堅強的活過來,沒有堅定信仰和摧不垮的意志,他早死了。
是信仰救了他,所以我可以斷定他就是地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