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叫宋世文對王子安產生懷疑的重要起因,是軍統晏城工作站,在遭到敵人毀滅性打擊,殘留的極少數軍統分子隱蔽在新建雙林路63號聯絡站,竟會在最短的時間就被敵人破獲。
最叫宋世文認定王子安,已經叛變投敵證據的重要線索,就是王子安的上線,錦東路肉鋪老板黃強的被捕。
以及被捕后押送到憲兵隊途中,黃強突然跳上鬼子卡車駕駛樓,從上面一頭栽到地上以身殉國,這不能不引起早就摸清,王子安和黃強上下線關系的宋世文懷疑。
今天宋世文趁機在王鳳德跟前巧妙的提及這件事,又被詭異的王鳳德以反問的態度證實,他心中憤怒的真想沖進王子安的辦公室,將這個叛徒一槍崩了。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他回到辦公室,所有的同事基本上都過來看望,卻沒見到一直稱他宋世文為‘宋老大’的王子安大哥露面,這是為什么呢?
宋世文哪知道王子安帶領憲兵隊,圍殺軍統新建的63號雜貨鋪聯絡站,趴在地下室洞口喊話,勸降地下室的軍統分子投降。
地下室的軍統分子突然開槍,一顆子彈擦著王子安的頭皮飛過去,擦出一道血槽,沒能及時包扎治療,失血過多,加上叛變做出的惡事嚇破了膽,回來后一病不起躺在家里。
王子安的叛變,宋世文事先一點都不摸情況,看著王鳳德開玩笑的問道:“王主任,我回來沒看到王子安處長,不會是叛變后交代的情報非常重要,立功受獎高升了吧?”
“宋老弟,你難道還沒領教過皇軍,對變節投降抗日分子是什么態度嗎?遠的不說,就說最近抓捕經不起酷刑折磨的抗日分子,沒少叛變吧?
哼,等皇軍把他們那點情報都掏干凈,覺得沒有什么用處,就像丟臭狗屎一樣的甩到一邊,誰再搭理?”
宋世文故作不解的問道:“王主任,皇軍不是非常看重投降的抗日變節分子嗎?怎么感覺沒用就這么丟棄不管了呢?如果是這樣,以后還有投降的抗日分子嗎?”
“投降變節的抗日分子,都是忍受不了慘無人道的折磨,才跪地投降,還有的是怕死,最可憐的是那些被抓的抗日分子,剛開始骨頭挺硬,打死不招。
可皇軍有辦法,把他們的家人當成人質,你不投降,就威脅當著你的面折磨家人,再一個個實施最殘忍的手段殺掉,凡有點良心的,誰能受得了這種折磨?”
“如果按照王主任您的分析,那王子安的叛變,一定是后者,皇軍以他的家人為人質,王子安為了保護老婆孩子和家父母,不得已才......。”
“不、不不,宋老弟所說這些,我實在不知道,也不敢妄自揣測,畢竟王子安處長這幾次在抓捕抗日分子、破獲軍統組織行動中立下汗馬功勞,現在皇君非常看重。一旦這混蛋得到重用,恐怕我們都會受到他的節制,還是不要探討為好。”
宋世文點頭迎合道:“王主任說的極是,現在潛伏在內部的王子安,變節投降了皇軍,不管以后是否能得到重用,我們都得提前小心,不然會因為說話不慎,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他沉吟了幾秒接著說道:“王主任,既然不知道王子安能否得到皇軍重用,為了我們不受制于人,倒不如借此機會,早點跟王子安拉近關系,也好為以后鋪路做準備。”
“愿聽宋老弟高見。”
宋世文故作神秘的靠近王鳳德低聲說道:“我想私下到王子安家里打探虛實,不知王主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