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冠一看著宋世文領命帶著美智子、小野兩人,站在大街中間,只見宋世文兩手捧成喇叭狀喊道:
“大家都聽好了,只要被包圍在這個圈子里的各家各戶,必須出一人與我對話,如果哪家不出人,我就帶人到你家里,坐在炕頭好酒好菜的伺候著跟你談,都聽到了沒有?”
美智子不知道宋世文在搞什么名堂,低聲問道:“宋君,我們是來勘察激戰現場,把這些沒用的老百姓找來,他們能幫上什么忙?”
“請美智子上尉不要急躁,這幾戶人家是激戰現場的目睹著,要是他們能提供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說不準我們順藤摸瓜,就會抓住那個開著吉普車闖進來的家伙。”
此時趴在門縫往外看的這幾戶人家,當看到晏城最大的漢奸,宋氏家族的不孝子孫、長得人模狗樣的宋世文,竟喊叫著每家每戶出一個人與他對話,不僅搖頭罵道:“你這個斷了脊梁的混蛋怎么也不死。”
田中冠一看宋世文吆喝了幾聲,沒有人搭理,癟嘴搖頭的罵道:“支那豬的辦法,實在太笨,靠這種混蛋勘察破案,只能是竹籃打水。”
他雖然瞧不起宋世文在他面前這一番賣弄,但對宋世文始終抱有極大的戒心,在他的思維天平上,要是宋世文就是個賣弄嘴皮子外強中干的家伙,倒不可怕。
可怕的是這個家伙,用一種叫人極瞧不起的小動作,以掩護他藏有禍心的目的,這倒叫他田中冠一不能不警惕。
而且田中冠一是一個非常自負的家伙,如果有人在他跟前提及誰如何如何神秘,他非要揭開這個神秘人的面紗,叫他沒有秘密可言。
這就是田中冠一的信念,那就是沒有對手要尋找,有了對手就要認真對待,尤其是那種非敵非友的人,更要百倍小心,因為這種人是人生旅途中最可怕的人。
他現在已經把宋世文當成自己的對手,更想在這次帶隊來到晏城,揪出長期潛伏在晏城軍憲警特、內部高層的抗日組織的高級特工,這樣不但他會得到上峰嘉獎,還能替晏城特高課拔去一顆抗日組織潛入內部的釘子。
田中冠一命令周圍警戒的憲兵,維持好秩序,任何人不得走進包圍圈,一旦有可疑人硬闖,立即開槍死啦死啦的。
他則帶著身邊兩名從省城跟來的破案高手,開始著手繪制當時軍統分子,與護送軍統叛徒到醫院治病兩撥人的動態示意圖。
經過先前勘察的結果,以及后期補充的線索,不到半小時,就在田中冠一手中,出現一張簡易地形區域圖。
途中還標注著一輛從西往東沖過去的吉普車,按照吉普車在現場的行駛軌跡,在地圖上作了幾個標注。
田中冠一做完這些,馬上帶著身邊的兩名偵破高手,開始對沖進現場吉普車的軌跡比對。
當停留在吉普車撞飛軍統叛徒的位置時,把當時還活著說出所看到情景的那名便衣特務,告訴給一個鬼子伍長,把那個伍長叫到跟前。
根據這名伍長的描述,田中冠一又在另一張紙上,畫出當時吉普車撞向叛徒的畫面。
田中冠一又走到撞飛的叛徒又撞向的那堵墻,對被叛徒撞向的那堵墻,進行極為細致的檢查,最后拿出放大鏡,對這可疑的地方反復查看,又畫出一張模擬圖。
緊接著這三個對偵破很有研究的家伙,又把便衣特務阻擊軍統組織的隱蔽點,以及軍統抗日分子追殺叛徒射殺便衣特務的隱蔽地,進行了認真勘察,再次畫出模擬圖。
此時的宋世文經過動員,將被包圍在圈子里的幾戶人家派出來的人,叫到一起,掏出紙和筆,詳細的詢問了他們所看到那次激戰現場,所留在腦子里的印象。
這些老實巴交的百姓,平時哪動過刀槍?當聽到在家門口,突然爆出就像大年放鞭炮那么激烈的槍聲,嚇得趕緊跑回家爬上炕躲起來,誰敢探頭探腦的往外看?除非不要命。
還真有幾個膽大的,有的趴在墻頭,有的躲在門縫,還有的通過狗洞,偷瞄外面打得火熱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