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站起來,看美智子神情沮喪的搖著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不僅把美智子緊緊的摟在懷里,把唇印在美智子光滑白皙的額頭,突然轉身離去。
回到辦公室的宋世文,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泡上茶,門被推開,主任王鳳德滿面春風的走進來,一把將宋世文從座位上拉起來,兩眼冒光的上下掃視了一遍。
“王主任,只是兩個多小時沒見面,難道我有什么變化嚇著您了?”
“我的好兄弟,聽說你在勘察現場,拿生命與田中冠一賭輸贏,贏回了尊嚴,還被他拜為‘師長’,而且這混蛋承諾,以后永遠都不會再罵支那人為‘支那豬’,你真是瘋了。”
“我沒有瘋,只是腦子有病,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用學的那點三腳貓武士道搏擊術,與武士道搏擊術精湛的田中冠一賭生死,現在想想都后怕。”
“你呀、你呀,你是我王鳳德見過最勇敢、最不怕死、最難以叫人琢磨的神秘人。本來特高課對你就懷疑,開著吉普車沖進鳳天路西大街槍戰現場,增援軍統追殺叛徒撞死撞飛叛徒,正在追查。
你可好,不但不收斂,反而迎著風頭上,可誰又能想到,就是你這三腳貓的武士道搏擊術,竟差點殺死具有高超搏殺技藝的田中冠一。”
王鳳德說著再次上下打量著宋世文,拍著肩膀再次說道:“你可不知道,我聽說后差點嚇死,就怕你被殺,或被逮捕送進憲兵隊,沒想到你又這么意氣風發的回到了單位,好。”
“好什么呀好?誰知道特高課飯冢大佐,下步如何處置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脫離這次鳳天路槍戰,懷疑我開著吉普車沖進去干出那些事的嫌疑,現在想想都頭大。”
“宋老弟,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剛才我接到飯冢大佐的電話,命令你回來后,馬上趕到王子安家,做好安撫工作,皇軍的目的就是做給那些軍統分子看,不能認為投靠了皇軍,變節投敵遭到追殺,皇軍就不管了。”
宋世文蹙眉問道:“王主任,您認為我去處理王子安家屬的安撫工作,合適嗎?一旦他們家里誤認為就是我開吉普車撞飛撞死王子安,還不跟我拼命啊?”
“這、這可能就是皇軍對你的考驗,反正不管這件事你處理的怎么樣,都會遭來非議。不過老哥替你想好了,你帶著特務委員會一小隊趕到王子安家,要是好說好處理,要是他們鬧事,就把他全家都抓起來。”
宋世文最擔心的就是無法面對王子安的家人,雖然王子安這個軍統分子變節投降,但其中原因一定很復雜,再說他的家人沒有對國家和人民造成傷害,也不應該殃及到他們。
他心里非常清楚,王家現在不能說度日如年,起碼在晏城因為王子安叛變投靠小鬼子,街坊鄰居會對他們家,鄙視的發出難聽的閑言碎語。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宋世文認為就是特高課不安排他安撫王子安家人,看在家中病多臥床的兩位老人,以及妻孩兒,也應該過去看望一下。
宋世文點頭答應王鳳德,帶著特務委員會一分隊乘車趕到鳳天路11號王子安家。
還沒到門口,就看到街面冷冷清清,只有幾個不知寒冷的半大孩子,手里拿著土塊石頭,不停地拋向王家大門,嘴里大罵‘漢奸’、‘叛徒’。
車停在門口,幾個孩子被驚嚇的鳥獸散,躲在遠處流著鼻涕操著手,不知王家又要發生什么事,瞪大受驚的兩眼看過來。
前后左右的鄰居,聽到汽車的轟鳴聲,走出家門站在門口,看從車上跳下來二十幾個身穿便衣挎盒子炮的黑衣人,快速沖進王家,一個個搖頭低聲說道:“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