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花拾淡若琉璃的狹長眼眸微微瞇縫了一下,與他平常給人溫和內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冷然,“希家小姐是吧,你這話的意思是若是沒有目的便不會有人來參加今日郁老的宴會?”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希莫凝,眉心那一點妖紅艷地似要滴出血來,“其他人我便不問了,不如希小姐說說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我聽說希家當家做主的人不是你父親吧,難道你們是想奪權?”
花拾的態度很輕慢,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說不出來的攝人。
在場的人幾乎臉色都微變。
他們參加郁老的壽宴自然不是單單地為了賀壽,更多的是希望可以發展自己的人脈關系,結識更有權勢的人,真算起來差不多每個人都是抱著目的前來。
豪門之間宴會本來就是給大家提供互相認識交流的平臺,其次才是宴會本身的目的,本來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今天倒是被這個少年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都怪希莫凝!
有人將錯責歸咎在希莫凝身上。
當然,也有不少人認為是言沉這個私生子惹出來的事情。
希莫凝被花拾的話嗆得臉色一陣青白,大聲吼道:“你胡說,我才沒有。”
希會眼神也有些沉,“少年,有些事情太過了便是嘩眾取寵。”
“已己心揣他人之心,希小姐若是沒有那便也不會有剛才一番話了!”言沉容色清冽如常,說出的話語卻很重。
“你……”希莫凝一噎,半晌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最后目光倨傲不屑地看著言沉,“你不過一個私生子,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希小姐,言沉是我的客人,今日乃是受我邀約前來,希小姐不要太過分!”希莫凝話音剛落,郁城便冷聲開口。
希莫凝還想再說些什么,一旁的希會連忙制止了她,低聲斥責,“你給我閉嘴!”
希會看向了一旁的言沉,“言公子,不好意思,莫凝被寵壞了,性子任性了些,還希望言公子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言沉還沒有開口,言盛哲就將話自然地接了過去,“希總太客氣了,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而已,無傷大雅!”
希會笑著道:“言總不介意就好,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改日帶莫凝登門賠罪。”
當然,這句話他只是隨便說說等著言盛哲推辭而已。
區區一個私生子,還沒有那么大的面子讓他親自登門賠罪,他不過是為了在外人面前樹立一個好形象而已。
“希總,這就不必了,我……”言盛哲正推卻的時候,話還沒說完一道清淡疏離的話語已然響起,“管教與否我不過問,至于改日登門賠罪我看就不必了,不如現在當面道個歉吧!”
言沉看著希會,目光澄澈無瀾。
希會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言沉,你不要胡鬧!”言盛哲出聲呵斥。言氏和希家有不少商業上的來往,如果真的得罪了希家,言氏也討不了好。
言沉微微偏頭看了眼言盛哲,漫不經心的目光中帶著三分嘲七分涼。
言盛哲被這樣的目光看地心中微寒,但一想到希會還冷著臉站在一旁便冷著聲音道:“你看我做什么,還不快給你希伯伯道歉。”最后半句話幾乎是命令式地開口。
“言總!”言沉緩緩道出一個稱呼,清冽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寡淡,“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站在這里對我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