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明天也是閑著沒事干,剝剝松子打發時間。
“店里一般買不到。”姜遲又道。
言沉有些無奈地沉默了一下,“那你還是直接等我回去吧!”
還沒待姜遲再說些什么,她帶了點兒哄人的嗓音緩緩響起,“別任性,等我回去!”
姜遲瞬間沒了言語,連話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忽然覺得耳后根子有些微微發燙。
最后他有些別別扭扭地冷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你不任性一樣!”
“是是是,我任性,我最任性,比帝京姜家四小姐還要任性。”言沉清和的嗓音帶著明顯的笑意。
言沉的手機鬧鐘忽然醒了,九點四十,是催促她該睡覺了的鬧鐘。
“好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晚安!”言沉一口氣都不帶喘地說出了這停頓了三下的四句話,偏偏就能做到連每個字的音調都是一樣不帶轉換的。
姜遲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一般現在的年輕人都沒這么早就睡的習慣,不過言沉似乎都睡挺早的,上次也是晚上九點左右就提醒他應該回去睡覺。
“晚安!”最后姜遲也緩緩說了一句。
兩人皆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安諳便也先去了桫欏林一趟,在桫欏林折了一束桫欏樹枝,然后便去了墓園。
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兩夜,早已經淹沒了昨日言沉和花拾所留下的腳印。
安諳穿著長款羽絨服,裹著的圍巾將自己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只留下了一雙冷漠的眼眸。
她撐著一把傘,不急不緩地走著。
昨天臨時出了一些事情,她到桫欏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自然沒有晚上前來祭拜的道理,所以她今天一早便過來了。
剛走到沐水心的墓碑前,她便注意到了放在墓前幾乎要被大雪掩蓋的桫欏樹枝。
安諳眸色微微一凝,瞬間上前幾步,將手中的桫欏樹枝放在一旁伸手拂開了那一層厚厚的雪,果然也是桫欏樹枝。
安諳貫來冷漠的眼眸浮現了一抹說不出來的激動之色,她將這一束被雪掩埋的桫欏樹枝拿在手里,看向了墓碑中的照片,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有些微微的發抖,“沐姨,沉沉來過是不是??”
只有她和沉沉知道,沐姨喜歡桫欏樹。
她坐在墓碑前的雪地上,看著照片里淺然帶笑的沐水心,“沐姨,沉沉……是不是不想見我?!”
不然的話為什么這么多年從來不來找她!
“沐姨,我答應了你會好好照顧沉沉,可是我現在卻找不到她了!”安諳的嗓音很輕,可是里面帶著掩飾不住的自責。
在墓碑前坐了一會兒,安諳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起身,“沐姨,我一定會找到沉沉的。”
沉沉肯定是昨天來了桫欏鎮,說不定現在還沒有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安諳沒有給自己的經紀人郁安寧打電話,而是打給了沈疏雨,告訴她自己暫時不回帝京,讓她代為轉告郁安寧。
沈疏雨輕笑了一聲,“安諳姐,你是知道郁安寧那狗東西要炸毛吧!”
安諳也已經習慣了沈疏雨和郁安寧兩個人對對方的稱呼,“嗯”了一聲,“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安諳姐隨時打電話過來。”沈疏雨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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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拾和言沉一起用過早點便離開了,言沉一個人在酒店里窩了一上午,她倒是叫客房服務給送了一些松子,但是剝了幾顆覺得都沒有姜遲給她的味道好,便也沒有再吃了。
她都覺得不是很好吃,姜遲那么挑剔的人肯定更不喜歡。
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外面的大雪漸漸停了,言沉將圍巾在脖子上隨意地繞了兩圈便也出了門。
她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偶爾還能見到那些在雪地里打滾的小孩子。
晃悠了半天,其他的什么都沒買,倒是奶茶一杯接著一杯喝了得有三四杯。
到了最后她再付錢買奶茶的時候,那位負責下單的女孩用頗為俏皮的嗓音調侃地說道:“小哥哥,奶茶雖好,可不要貪杯喲!”
她都已經是第五次見這位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哥哥過來買奶茶了,而且還都是沒出店就咬著吸管慢悠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