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了一下,然后垂眸看著蜷著身子在她腳邊還沒醒的人,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削薄的唇角微微一揚清冽的丹鳳眼就深沉了幾分,甚至有些難以察覺的微微泛紅。
“你是傻子么?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密碼,就算了忘記了你不會敲門么?我難道還會不給你開門?你自己的身體情況你是不知道么?我要是沒起來我要是睡著了,那你豈不是在門口睡一晚上么?”小時哥哥語速一般都很慢,慢條斯理的那種,但這接二連三甚至連四連五的話就像是炮語連珠一樣,說地非常流暢。
就是貫來清冽淡漠的嗓音帶了兩分沒好氣的意味。
但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蹲了下來有點兒算是卯足了力氣將姜遲從地上抱了起來,看見他抱在手中的松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卻依舊是沒好氣地道:“誰稀罕你的松子,我又不是買不起!”
她甚至還可以雇很多人為她剝松子。
言沉抱著姜遲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將他放床上的時候還輕‘呵’了一聲,“還說不讓我抱呢?!你是自己走我床上來的么?”
姜遲倒是因為酒勁依舊睡得安靜,就是雙手還抱著裝松子的罐子。
言沉替他蓋被子,伸手去拿玻璃罐子,但是對方抱得比較緊,她沒能拿過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姜小松鼠的耳邊緩緩道:“姜遲,是我,把松子給我。”
姜遲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松了手,不過并沒有醒過來,翻了個身將被子給裹成了一團。
言沉看著這罐松子,沒說話,只是眸眼中的神色略微深沉了幾分,削薄好看的唇也不太明顯地抿了抿。
伸手探了一下姜遲的頭,確定他沒發燒,言沉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去了廚房,言沉熬了鍋白粥,然后又弄了兩個小菜,應該是想起來姜遲還喜歡蘿卜排骨湯,還特意去超市買了蘿卜和排骨回來煲湯。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言沉將白粥和湯都放在電飯煲里保溫。
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只剩下頭頂的某人,她微勾著薄唇輕笑了一聲。
只是,隨即似是想到什么,她眸底還是微微一黯。
然后拿出了自己很久沒用過的行李箱,放了兩套衣服進去,還有一些文件資料以及自己的電腦,都裝進了行李箱中。
言沉在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拿出了便利貼,寫了幾句話貼在了床頭柜上,然后就推著自己的行李箱準備離開。
她有些沒有辦法面對清醒過來的姜遲,還是先離開幾天,讓她和姜遲都……冷靜冷靜。
剛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言沉轉身看向了孤零零被放在一側裝松子的玻璃罐子,沉默了一下,將玻璃罐子也給帶走了。
言沉打了車,報出了一個熟悉的地址。
大概在半小時后,車子在一棟獨棟小別墅的庭院門前停了下來。
庭院的門是那種半人高的柵欄式鐵門,可是隨手關上打開的那種,言沉打開院門進去,準備按密碼進去的時候,似是想起了什么,還是改為了敲門。
等了挺久的,才有人前來開門。
沈一瀲穿著居家休閑服,整個人看上去挺懶懶散散的,看見站在門口的言沉,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笑著問,“小沉子是不是還是挺想念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一個人住膩了又過來了?”
言沉挺認真地搖了搖頭,清冽著嗓音道:“我離家出走。”
“嗯?”沈一瀲不明白言沉的意思,“你一個人住,離家出走是現在那個家么?”
言沉微蹙了一下眉,有些不知道怎么跟沈一瀲說。
她總不能說自己被姜遲一個女孩兒給強吻了,事后還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家,然后自己非常沒骨氣地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又跑出來了?!
沈一瀲也沒有繼續問,勾著薄唇笑了笑,伸手去接言沉手中的行李箱,“來,離家出走的小可憐兒,將行李箱給我。”
拿著她行李箱往里走的時候,還有些好奇地問了句,“你不是知道密碼么?怎么還在門外等那么久。”
小沉子雖然這么多年都沒在這里住,但是密碼他一直都沒有換過。
言沉稍微沉默了一下,默默地道:“我怕自己在客廳會見到什么不該見到的場景!”
沈一瀲:“……”
他沒好氣地指著門口的方向,嗓音都有些涼,“你拎著行李箱給我出去吧,我不要你這個不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