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諳輕輕一笑,聲音不是那種如雪似冰的冷漠,而是恍如鄰家姐姐般的溫和,“好,那我明天去找你?”
言沉略微思襯了一下,清冽著嗓音道:“去朝夕吧!”
安諳畢竟是公眾人物,出行有許多顧忌,朝夕是花拾開的店,環境幽靜,而且在朝夕,她和安諳要聊點兒什么也沒有所謂的人多口雜。
“朝夕?”安諳有些疑惑地挑了一下眉梢,似是想起什么,淺笑著問,“花拾開的?”
言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安怡之前說她在朝夕碰見了你,說你和朝夕老板關系挺不錯,”說到這里,安諳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以前花拾不是說了么,他想開一家咖啡店,就叫做朝夕。”
隨即頗為感嘆地道:“真好啊,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她以前想做什么,她都快忘記了。
當初繼父喜歡賭博,家里負債累累,繼父過世之后,她一個人要照顧弟弟妹妹,讀書一直都是半工半讀,后來安默發生車禍需要錢救命,她為了籌錢放棄學業簽約進了娛樂圈,就這樣一晃快十年了。
言沉沒說話。
她記得,安諳以前是想當幼師。
大概是從小照顧安默和安怡,安諳對小孩子有著遠超常人的耐心。
“對了,花拾現在怎么樣?”安諳有些好奇。
她會認識花拾是因為沉沉,那個時候沐姨還是好好的,兩個人買畫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昏迷在巷子邊的花拾,然后將他給帶了回來。
因為不知道花拾的家人,花拾就這樣在沉沉家住了下來,甚至連名字都是沉沉給他取的。
朝花夕拾。
花拾的名字就出自這里。
只是沒想到,花拾這么名字,他一用就是這么多年。
“挺好的。”這樣一說,言沉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了花拾要去朝夕幫忙的事情,這段時間都忘記了。
果然,她還是重色輕友的。
“那就好。”安諳道。
她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安諳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通電話,想問一下言沉女朋友的事情,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后,她還是沒有問。
算了,還是等明天見了面再問吧!
應該是……她聽錯了吧,不然就是別人誤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那明天見。”安諳道。
言沉淡聲道:“明天見。”
掛了電話之后,言沉抱著小魚干往客廳里去,正好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卻盯著飄窗位置的姜遲。
姜遲眼皮一掀,薄唇微啟,意味不明地道:“十九分二十七秒,你平時接個電話兩三分鐘就掛斷的。”稍微停頓了一下,有點兒小幽怨地道:“我覺得我頭上有點兒綠。”
他男朋友和別的女生煲了近二十分鐘的電話粥。
他太酸了。
言沉抱著小魚干站在原地看著姜遲,眉梢清清然地上揚幾分,眸色極為柔和,特別好看,然后緩緩道:“要不,我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