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瑾點頭,看著沈四流,“沈叔在家么?”
沈四流用腳輕輕地踢了踢趴在地上懶得動的烏龜,對寧初瑾道:“小叔叔今天一早就離開了,昨天拍下的那副畫在他房間,他說你要是來了可以去看看。”
然后他看向了寧初瑾,“要去看么?”
“勞煩了。”寧初瑾道。
沈四流手一抬,手中的繩子直接將烏龜給拎了起來,小烏龜的四只爪子一只腦袋外加一條尾巴都在不停地掙扎著,然后因為是在空中,就有些小弧度地晃,而且還晃悠出了殘影。
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可笑。
在沈四流的帶領下,寧初瑾去了沈痕的房間。
房間布置很簡單,除了必須擺設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東西,而且無論桌子還是柜子上面都是干干凈凈的,幾乎沒有什么擺設,一看就知道沈痕并不經常在這里住。
不過此時,一幅畫被擺放在了桌子上。
那幅畫也很簡單,就只是一棵桫欏樹,樹上有著一個手工制作的木制秋千,茂盛的桫欏樹后是湛藍的天空,偶爾一絲或者是一團白云飄過,而且,在秋千上,還有一本小孩子喜歡看的《一千零一夜》。
畫風整體還是比較輕快明朗的。
寧初瑾緩緩走近,站在那幅畫面前看了許久。
清淡的眸眼浮現了幾分微不可制的波瀾,貫來情緒很淡的他此刻情緒都有些說不出來的復雜。
很像。
是真的很像。
無論是色調還是筆畫浮動之間都和小姑姑的那些畫特別相似。
幾乎有十之**。
或許,這一次是真的可以查到小姑姑的下落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然后才離開。
下樓的時候,沈四流還在樂不思蜀地遛烏龜,看見寧初瑾下來,他隨口問了句,“怎么樣?”
“或許。”寧初瑾也不敢特別肯定。
畢竟這么多年經歷過的失望太多了。
而且,也不排除有心人故意模仿小姑姑的畫跡。
“沈叔離開是工作原因還是其他?”寧初瑾看著沈四流,又問了一句。
“大概是想出去走走吧!”沈四流淡聲道,然后貫來挺吊兒郎當的沈四流看著寧初瑾意味不明地補充了一句,“畢竟,如果真的是你小姑姑,二十多年過去了,也許……早已是羅敷有夫。”
那他小叔叔白等這么多年了。
其實昨天看著幾乎不抽煙的小叔叔在陽臺抽了半宿的煙,他差點就沒忍住上前問了小叔叔到底希望這幅畫是不是寧家小姑姑所作。
寧初瑾沒說話。
這時,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杵著拐棍從外面走了過來,“什么羅敷有夫?”
曾經揚言要打斷沈一瀲雙腿的沈老爺子吃完飯剛消食回來,他并沒有聽到沈四流前面的話,只聽到了后面那個早已是羅敷有夫,便好奇地問了句。
在看見寧初瑾的時候,沈老爺子有些意外,“寧家大小子?你今天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