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沉目瞪口呆的時候,姜遲已經準備好了紙筆,遞給了言沉。
言沉垂眸,精致清冽的面容之上神色有那么兩分難以言說。
姜遲微挑了一下眉梢,勾著薄唇似笑非笑地看著言沉。
言沉接過了紙筆,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前,姿勢還特別端正,就像是有監考官在監考一樣,正襟危坐著。
好吧,也不是沒有監考官。
姜.監考官.遲就懶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挺漫不經心地玩著游戲,至于為什么漫不經心,好歹也還是個需要監考的人,雖然考生就只有一位。
言沉握著筆,就這樣垂眸盯著漂亮的紙張,半晌都沒有寫出一個字。
情書的話,開頭應該怎樣寫來著?
姜遲湊過來看了一眼,見紙張依舊是空白如許一個字都沒有,他本就微挑的眉梢再次上揚了兩分,輕嘖了一聲,明明是帶笑的聲音聽上去卻總有一種陰惻惻的森然,“怎么?小時哥哥和別人不是有很多話說么?怎么對我就一個字都沒有了?”
言沉:“……”
這是情書,和說話聊天能是一樣么?!
而且,她長這么大,是第一次給人寫情書,而且還被對方要求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
不過。
她偏頭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危險地看著自己的姜遲,微微傾身在他的嘴角親了親,解釋道:“我在想寫情書的格式。”
姜遲有點兒被順毛了,一開口嗓音帶著慵慵懶懶的魅,“用你自己的格式就行。”
說完之后姜遲又靠躺在了榻榻米上,雙腿抻直了,微微交疊著,腳踝骨相貼著,整個人都帶著懶洋洋的妖嬈,魅得不像話。
言沉看了一眼姜遲,繼續寫她的情書。
卻依舊是看著未著一字的紙張,微蹙著眉沉默著。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啊,有點兒難!
從來都是清冽淡然的小時哥哥拿著筆對著紙蹙眉發呆的樣子,像極了考試時候啥也不懂啥也不會的懵逼小學生,就差沒有抓耳撓腮東張西望了。
大概也就發呆了半刻鐘的樣子,言沉才開始動筆。
之前沒下筆她是坐著不動,現在開始寫了,從背影上看簡直就是文思泉涌那種類型,因為她一連寫了將近一個小時沒有停筆。
而且因為太投入了,連姜遲什么時候離開了房間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一杯牛奶放在了自己的手邊,言沉才意識到姜遲就站在自己身邊,幾乎是瞬間就將自己正在寫的情書反過來放著。
姜遲輕嘖了一聲,就這樣站在言沉身邊,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垂眸看著她,幽幽地道:“有什么可遮的,到時候寫出來還不是給我看。”
“那不一樣。”言沉看了姜遲一眼,清冽著嗓音道。
“好好好,不一樣,我現在不看了。”姜遲淺笑著說,精致魅然的眉梢眼角都帶著兩分柔和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懶悠悠地道:“把牛奶喝了。”
“然后睡覺?”言沉問。
畢竟已經快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