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遲似有若無地微勾了一下較之常人少了幾分血色的薄唇,妖冶魅然的鳳眸眼底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帶起了難掩的嘲弄之色。
借著山莊檐角下的復古琉璃燈不算特別明亮的光暈,姜遲伸手接住了不知道從那里飄來的桃花,有些殘忍地捏著手中的桃花,淡色的汁液浸染了修長白皙的指尖,本來不算濃郁的桃花清香似乎都更加馥郁了幾分。
在這場的場景下,將姜遲那張本就魅然無暇的絕艷面容襯得愈加靡麗艷治,似冷魅無雙的妖魅。
半晌,妖魅才接過司楠遞過來的濕紙巾,優雅而淡然地擦拭指尖的桃花汁液。
薄唇微啟,便是幽魅涼薄的嗓音,“其實,我倒是挺好奇,這么多年了,姜雅和姜家的恩恩怨怨要以怎樣的方式收場。”
司楠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甚至在面對這樣的姜遲時,他連自身的呼吸都屏住了些許。
遲總和姜家上一輩那幾位之間的關系他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卻也知道,遲總一直沒對姜家動手不外乎念著與姜家那三位小姐少爺之間的情誼。
遲總雖然看上去恣意妄為魅惑眾生的涼薄性子,但他實則是重情之人。
“把姜雅的下落告訴季商薇。”姜遲緩緩道,然后意味不明地揚了揚眉梢,眸底幾分幽涼幾分冷鷙,“季商薇找了姜雅那么久,該是非常想念自己這位熟稔的故人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姜遲特別壓重了音在‘熟稔的故人’這五個字上。
嫂子和小姑,這么多年未見可不就是……熟稔的故人么?
“是。”司楠應道。
“順便查查姜雅來花色的目的。”姜遲看著天上僅有的幾顆零星星子,聲音和語氣都特別淡。
說完之后,姜遲沒有再逗留,直接進了山莊。
山莊內臨湖的房間。
房間內的裝修布置是比較清簡的原宿風,百葉窗,原木風格的桌椅,房間中央是一張圓形的大床,與外室被用了一張描畫了梅蘭竹菊的屏風隔開。
外室在窗邊有那種類似于古代的長榻,上面擺放了一副棋盤,兩色棋子分門別類地置于棋盒中,在茶幾上,還放置了一套精致華貴的茶具,另有一枝含苞待放的紅梅與藍玉花瓶中傲然而立。
一切格局布置,都是恰到好處。
恰到好處的清雅,恰到好處的清貴。
言沉剛給言子翊打完電話,知道他們兩個人在小鎮上游玩稍后回來,囑咐了一聲不要太晚回來便也什么都沒有說。
其實子翊除了身體不好,怕他隨時心臟病發作之外,沒什么需要她擔心的,縱然這么多年他在人際交往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可是那個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主。
綠綺就更不需要她擔心了,身經百戰的消防員,從事這種高風險的工作,師傅老人家當初為了鍛煉她的身手也是下了血本。
言沉半歪著身子坐在長榻上,一只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在棋盒中拿了棋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削薄漂亮的薄唇上揚的弧度就一直未曾消失。
容色清冽,眸色清和,給人的感覺都是帶著幾分暖意。
今天下午,確實是非常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
見姜遲還沒來,言沉拿出了姜遲之前送她的那本筆記本,拿起筆補充了今天下午的一切。
接吻、閑逛、畫畫、吃飯……
甚至連他們逛了一下午都買了些什么小玩意兒都挨個兒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