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輕輕一笑,踏著一地的落梅緩緩上前。
見言沉走了過來,姜遲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了一半的位置給言沉。
言沉在姜遲身邊坐下,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只塑料袋,然后就非常開始剝松子。
大概是這段時間剝得太多松子了,言沉已經非常熟練。
“喏。”言沉將剝好的松子遞給姜遲。
姜遲接過,大概是覺得坐著不太舒服,他側了側身子,慢慢地就歪著身子將頭枕在言沉的膝蓋上。
言沉削薄的唇微揚,垂眸看了一眼姜遲,邊剝著松子邊問,“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松子?”
如果不是知道,姜遲不會說讓她帶著松子去哄她。
聞言,姜遲輕嘖了一聲,仰頭看著言沉,“小時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言沉微挑了一下眉梢,看著姜遲,沒說話。
姜遲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道:“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現在每次出門會隨身攜帶松子都是因為我,好讓我感動一下,然后就放過你剛才和別的男人跑了拋下我這個正宮的事實?”
言沉:“……”
她伸手在姜遲的額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挑著眼尾似笑非笑地重復,“和別的男人跑了拋下你這個正宮的事實?”
指骨勻稱的手似是不經意地劃過姜遲左眼眼角的兩點淚痣,清冽的嗓音有兩分玩味,“姜小松鼠,正宮的話你還缺了點什么。”
“結婚證么?”姜遲悠悠地吃著對方剝好的松子,直接問。
畢竟在古代,正宮是指明媒正娶的中宮皇后。
言沉沒想到姜遲直接說了出來,輕挑了一下眉梢,“嗯哼!”
姜遲把玩著言沉修長漂亮的手,眉眼之間帶了幾分懶洋洋的感覺,但是神色卻是極為認真,“言沉,我們去領證吧!”
“好。”言沉答應。
她也想讓姜遲以后就是她一個人的。
雖然是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不過聽到的時候姜遲嘴角還是揚起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緩緩道:“真好。”
“嗯?”言沉垂眸看向了姜遲。
“我沒有父母,婚事自己決定就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姜遲眸底神色平和,帶了兩分慶幸。
至少,就算是他喜歡男人,也沒有誰有那個資格來指控或者是反對,因為除了自己,他不用對得起任何人。
聞言,言沉也是眉眼柔和地笑了笑,“好巧,我也是。”
母親已亡,父親……大概就是個笑話。
她長這么大,他卻連自己是男是女都猶不自知。
唯一需要在意的一瀲,是即便她想掀了天都會支持她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眸眼皆是柔和。
言沉伸手將落在姜遲發上的梅花拈開拂落,然后繼續開始剝松子。
姜遲躺在言沉的雙膝上,勾著嘴角闔上了眼眸,眉梢之間盡是滿意之色。
他喜歡待在小時哥哥身邊的這種感覺。
因為只有在小時哥哥的身邊,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最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