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個時候,沈痕走了過來。
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看上去都褪了些許往日的淡漠嚴肅,顯得親和了幾分,但周身又有著歲月沉淀下來的成熟,總之,這也是一個特別有魅力的男人。
“父親。”他和沈老爺子打完招呼之后目光落在了言沉身上,準確無誤地說出了她的名字,“言沉。”
也還有那么兩分意味深長。
“沈市長。”言沉作為晚輩禮貌性地起身,語氣依舊是不卑不亢。
“坐吧,這是在家里,不用那么客氣。”沈痕看著言沉,挺隨意地道。
然后自己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來,目光落在了棋局之上,“五子棋?”他的語氣多少有那么點兒意外。
他這位老父親不是一直覺得五子棋不如圍棋,難登大雅之堂么?今天怎么這么有閑情逸致?
“要不要來一局?”沈老爺子看了他一眼。
聞言,言沉正要讓開位置,沈老爺子道:“你和他來,我觀戰。”
說話的時候,沈老爺子已經給沈痕讓開了位置。
沈痕挑著眉梢,看了眼言沉,又垂眸看了眼棋盤之上黑白兩色的棋子,老實說,黑子輸的一塌糊涂。
“算欺負客人么?”他問,話語里隱約有兩分調侃。
圍棋、象棋、軍旗、五子棋……他都挺精湛的。
沈老爺子看向了言沉,“小沉,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來,殺殺他的銳氣。”
老實說,沈痕確實挺厲害的,言沉就算是沒有走神,與他對弈也落了下風。
沈老爺子便在一旁進行干擾,笑瞇瞇地看著沈痕,“痕啊!”
這一聲稱呼,沈痕手抖了一下,沈老爺子又正巧卡在他落子的時候,所以便是落錯了一子。
沈痕:“……”
言沉:“……”
言沉沒急著落子,只看了沈痕一眼。
沈痕擺擺手,“落子無悔。”然后示意言沉繼續。
他棋品還是相當好,不似他的老子。
“痕啊,你昨天去了寧家,寧老頭子身體可還好?”沈老爺子故意和沈痕說話,打亂他的思緒。
雖然他這個小兒子和寧繪那丫頭沒有結婚,但是這么多年沈痕一直將自己當成是寧家的女婿,逢年過節,作為女婿該有的禮數他一樣不少,每年初一照例去寧家拜年。
沈痕一邊落子一邊回答,“沈叔身子骨還算硬朗,昨日還問起過你。”
“問我什么?”沈老爺子有些好奇。
“問你年紀這么大了,舌頭有沒有短些。”沈痕微笑著回答。
言沉沒說話,但是也沒忍住笑了笑。
沈老爺子:“……”
咬牙切齒地道:“這個寧彥和,老子當年不就是扒了他幾個秘密么?他記仇了大半輩子。”
那時候年少,藏不住秘密,更藏不住別人的秘密,寧彥和讓他保守秘密他沒忍住,然后……秘密第三個人知道了第四個第五個就一點兒都不意外。
然后寧彥和那老小子內涵了他幾十年的長舌婦。
沈痕沒說話,和言沉繼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