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再次離開,一如來時一般,干脆而又利落,除了地上的一灘鮮血,什么都沒有留下,就連那截斷指都被容肆命人拾了回去。
離開醫院之后,容肆和容肖都上了車,容肖的手做了簡單的處理。
容肆看了一眼容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讓準備家庭醫生。
“不滿意這個處理結果?”容肆看了眼容肖。
容肖緊抿著唇,沒說話。
“那你是想去號子里蹲個幾年么?”容肆冷笑,“你別懷疑,寧初瑾絕對有這個能力,而且到時候可能不止是你,連帶著容家都要受到牽連。”
容家往上幾輩是混黑道的,即使到了今天都沒有完全洗清白來,家族中經手涉及的產業有很多是不可深查,所以在碰到有權有勢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是能避就避,偏偏容肖這個蠢蛋要上趕著往上撞。
而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言沉。
他和花拾交情不錯,對花拾喜歡的人多少也有幾分了解,言沉雖然看上去清冷淡漠纖塵不染的樣子,其實并不好惹,更何況安諳和言沉關系還是非常不錯。他那么急地帶著容肖過去,就是因為知道言沉也在那里。
容肖臉色一片慘白,他盯著容肆看了很久,“怪不得爺爺說你是骨子里最流著容家血脈的人,剛才動手的時候手起刀落,可是沒有半點含糊。”
“不是刀,是匕首。”容肆糾正容肖的說法。
容肖臉被氣地更白了,一歪頭,直接暈了過去。
容肆皺了皺眉,嫌棄地開口,“出息!”
然后沒再說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另一邊。
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
寧初瑾上前兩步,清潤著嗓音問,“醫生,我弟弟怎么樣?”
“病人頭部受創,縫了十三針,有中度腦震蕩,左手骨折,以及一些或輕或重的皮外傷,病人清醒之后觀察一段時間,若是無其他癥狀便無大礙。”醫生緩緩道。
醫生離開之后,寧初瑾看了一眼身后的助理,“去囑咐一下相關事情,初琰畢竟是公眾人物,病情什么的別從醫院傳出消息。”
很快,昏迷的寧初琰被從里面手術室中推了出來。
安諳瞬間起身上前,但一道清潤淡漠的聲音喊住了她,“安小姐。”
寧初瑾讓寧初珝隨寧初琰離開去照顧他,自己則走到了安諳的面前,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淡,沒什么情緒,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安諳:“初琰這次受傷因你而起,不過這是他自愿,無論初琰醒來后是什么情況寧家都不會怪你更不會遷怒于你,只是……”
說到這里,寧初瑾稍微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沒打算接受初琰,作為哥哥,我還是希望你能與他保持距離。”
安諳抿了抿唇,“確定他醒了沒事了我便離開。”
“他已經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了。”寧初琰不疾不徐地道,“而且,你若是執意不接受,知道初琰的情況又能如何,又是以怎樣的立場站在這兒?初琰或許醒來后第一個相見的人是你,但你若是在這兒只會讓他心生希望更加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