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著,連目光都沒有移開。
安諳站在病床邊垂眸看著寧初琰,“我臉上是有什么臟東西么?”說話的時候,還微蹙著眉在自己的臉上胡亂摸了幾下。
嗓音不是素日那種入骨的冷漠,反而帶了幾分溫情。
寧初琰看了很久,才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我又是在做夢吧,只有夢里你才不會那么冷漠。”一開口,聲音里面都是掩飾不住的落寞。
“不是夢。”安諳道,隨即抿了抿唇,“對不起。”
寧初琰微怔。
安諳聲音很低地繼續道:“初琰,對不起,這么多年是我太自私了。”
她一直覺得,只要自己不接受初琰,那么對他的那些付出便都可以無視,便也不會有所虧欠。
聞言,寧初琰眼眸瞬間亮地有些攝人。
安諳看著這樣的寧初琰,本就泛紅的眼眶就有些發酸,依舊是冷冷漠漠的聲音,“只是寧初琰,你是不是傻,我對你又不好,這么多年連個好臉色都沒給過你,你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說到了后面,聲音都帶了控制不住的哭腔。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好,心高氣傲,小心眼,敏感多慮,還特別自私……”
安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初琰溫潤的聲音打斷,“可是我就是喜歡你,誰人都替代不了的那種喜歡。”他眸色認真地看著安諳,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安諳之后,再無安諳。”
這是他高中時期喜歡的人,一喜歡就是一輩子。
聽著這八個字,安諳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在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寧初琰攤開了手,眼淚落在他的掌心,是從未有過的滾燙。
“你哭了。”寧初琰道,他的掌心還有淚漬。
安諳抿著唇沒說話。
寧初琰拉著安諳的手,讓她坐在了床邊,伸手抹去了安諳眼角的淚水,輕輕一笑,就算是蒼白著臉色也有那種溫雅如春風的感覺,緩緩開口,“其實,我一直想許你從校服到婚紗的。”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耐不住房門只是虛掩著,剛買菜回來的言沉姜遲正好聽見了寧初琰后面幾句話。
姜遲挑著眉梢輕嘖了一聲,寧初琰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言沉沒有聽別人說情話的習慣,二話不說牽著姜遲去了廚房,“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姜遲任由言沉牽著,到了廚房之后勾著薄唇懶洋洋地道:“小時哥哥,你難道不應該學學么?”
言沉微掀著眼眸看了姜遲一眼,有那么兩分意味不明的感覺。
學學是吧?!
好的,她記下了,等以后挑明了身份之后讓姜遲好好學。
安諳是出來給寧初琰倒水才發現言沉和姜遲回來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安諳有些意外。
“剛剛。”言沉淡聲道,然后看向了安諳,“你餓么?要一起吃點東西么?”
安諳也沒和言沉客氣,將水杯遞給寧初琰之后和言沉倆人一起吃東西。
收拾完一切之后,安諳看向了姜遲,“姜遲,可否借你男朋友給我一會兒,我有些事情想和她單獨聊聊。”
即便是性子比較冷漠的安諳,在說對姜遲說‘你男朋友’這四個字的時候,都意味深長地看了言沉一眼。
“我去看看初琰。”幽幽魅魅地擲出了一句話,姜遲便去了病房。
寧初琰已經醒了,他正躺在病床上,大概是人逢喜事,即便臉色蒼白著眉梢眼角也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你傻笑半天了,是沒打算讓你嘴角緩一緩么?”姜遲看著寧初琰,似笑非笑地道。
寧初琰這才看向了門口的方向,溫潤的嗓音十分得意,“安諳和我復合了。”
姜遲微挑了一下眉梢,雙手環胸看著寧初琰,“怎么謝我?”
寧初琰自然是知道姜遲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和言沉都是男人以后沒辦法要孩子,到時候讓你給我的孩子當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