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言舒雪怔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你知道?”
“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別費心思在這里挑撥離間。”言子翊沒什么情緒地說了句。
姐姐剛到言家不久,他就知道她是女孩子了。
“那你怎么不告訴我們?”言舒雪眉頭緊皺著。
“為什么要告訴你們?”言子翊反問。
如果知道言沉是女孩子,以父親那自私自利的性格,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言家,畢竟商業聯姻是鞏固言氏企業最好的辦法。
言舒雪被噎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么,言子翊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當著她的面直接‘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言舒雪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就連眸光都泛著幾分沉冷,身側握著的拳頭緊了緊,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很久,最終冷哼了一聲離開。
另一處。
朝夕。
和其他店鋪的那種張燈結彩不一樣,朝夕一如往常,依舊是別致而又素凈,半點沒有新年初始的感覺。
“花拾,這個店你還打算開么?”容肆坐在收銀臺的位置,越過對內的小窗戶看向了廚房里面優雅溫柔的少年。
以前花拾放著大好的家業不繼承留在帝京開了個小咖啡店窩著,不過是為了離他那位心上人近一些,現在好了,心上人有了其他的心上人,花拾總沒了再留在帝京的理由了吧!
“為什么不開?”花拾今天沒有穿漢服,黑色的褲子配了一件亮藍色的連帽衛衣,背影頎長清瘦,看著他做奶茶的動作,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
容肆在百無聊賴地算著收銀臺抽屜里面的硬幣數目,聽見花拾的話語手下動作僵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清雅溫柔的少年,“你不打算回去么?”
“現在這樣挺好的。”花拾不疾不徐地道。
他可能不是離阿沉最近的人,卻是只要阿沉過來,他就一直在的人。
容肆蹙了一下眉,“你家那老頭不會同意的,偌大的家業總要有人去繼承,初家可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花拾挺專心地做著奶茶,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還有初緋。”
“初緋他姓明,是明家人。”容肆強調,隨即輕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幾乎就將頭趴在了小窗口那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窗戶,“我就納悶了,像那些豪門世家,不都是為了那些家產你爭我搶明里暗里算計么,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燙手的山芋呢!”
“我不喜歡那種生活。”花拾偏頭看了一眼容肆,艷治如玉的面容之上神色依舊是清和的淡然,那一雙琉璃般的眼眸眸色微沉了些許,聽不出什么情緒地輕聲道:“人活一輩子,最好的隨心隨性不勉強自己,為生活所累做不到是無可奈何,我既然可以為何還要違背自己的意愿?”
然后垂眸看著手中做好的奶茶,幽幽地輕嘆一聲,“我已經在感情里面嘗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兒,生活的話還是隨心所欲些!”
容肆將手從小窗伸了進去,“奶茶奶茶。”
花拾抬眸似有若無地看了他一眼,一開口聲音就不大溫柔了,“自己做。”說完之后將奶茶放在了一旁的保溫盒中,然后從小廚房走了出來。
容肆看著花拾輕嘖了一聲,“是言沉要過來了吧?”
之前秦厲說過,花拾可以做各種果茶飲料咖啡,但是奶茶他只做一種,而且不外售。
花拾淡緋色的薄唇輕勾了一下,沒說話。
容肆沉默了一下,看向了花拾,挺認真地問,“誒,你難道真沒打算讓言沉知道你對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