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自然是明白安諳的意思,寧家人不傻,尤其是寧初瑾,安怡的事情定會露餡,再以寧初瑾的能力,不難查到她。
她輕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雙眸都空濛了幾分,“到時候再說吧!”
言沉和安諳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安諳便將她送回了清水華庭。
在準備驅車離開的時候,安諳忽然皺起了眉梢,“沉沉,我想起來一件事情。”
言沉看著她。
安諳微沉著語氣,看著言沉,“當年沐姨讓我離開的時候,我好像隱約聽見那些喝醉的人中有一個人說話,他說這就是沐水心,這樣的話這筆錢可太好賺了。”
她當時人小,又太害怕了,不是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她都差點忘記了。
言沉抿了抿唇,丹鳳眼浸透著散不去的寒意。
這筆錢可太好賺了?!
什么意思?
言沉看向了安諳,“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嗯。”
安諳離開之后,言沉并沒有直接回小區,而是在小區對面的湖邊沉默地坐著,靜靜地看著隨著微風輕拍著岸際砂石的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遲午睡醒來之后,幾乎是習慣性地伸手去攬身側的人,落了空之后才想起了小時哥哥約安諳一起出去了。
躺在床上輕嘖了一聲。
小時哥哥從知道他是男人之后,可一點兒都不體貼他了。
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薄橙色的陽光,他微蹙了一下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下午四點多了。
他竟然睡了這么久么?
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著透明的玻璃水杯站在了落地窗前,透過窗戶,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經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了眸底。
在殘陽的余暉下,那道身影清冷頎長中添了兩分落寞。
姜遲單邊鳳眸上挑幾分,眼尾那兩點墨色淚痣依舊是妖魅得不行。
去茶水間挺熟練地坐了一杯檸檬奶茶,然后又拎了一罐剝好的松子,松鼠精慢悠悠地離開了十九樓。
他要去接他的小時哥哥回家。
此時,另一處。
寧初瑾坐在辦公室沉默了一天。
依舊是寧初琰離開時候他坐在辦公椅上的頹然姿勢,薄橙色的夕陽撒落在他身上,未給人暖意,反而生出了一分淡淡的凄涼。
手機不知道震動了多久,寧初瑾才閉了閉眼眸,拿起手機的時候緩緩睜開,“喂,嬸嬸。”
打電話過來的人正是薄之卿。
“初瑾,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怎么都沒人接聽啊?”薄之卿擔憂地問。
“手機剛剛不在身邊,沒聽到。”不想薄之卿擔心,寧初瑾隨意找了個借口,只是一開口,嗓子就啞得厲害。
薄之卿蹙了一下眉,“初瑾,你嗓子怎么了?”
“沒事兒,晚點兒就好了。”寧初瑾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