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季商薇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姜雅,冷笑著道:“你這個當媽的藏地那么緊,倒是丟下自己的兒子十多年不管不顧。”
這句話,就很是意味深長了。
聞言,姜雅臉色微微一變,眼底出現了些許怒意,“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對姜遲做了什么?”
季商薇半瞇著眼睛冷笑一聲,拖長了語調地擲出了四個字,“做了什么?”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姜雅,“你欠了我囡囡的,我自然是都在你兒子身上討了回來。”
看著姜雅僵住的臉色,季商薇又笑著補充了一句,“姜遲當年可是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了呢!”
姜雅剛才見到季商薇時候的從容淡然消失不見,面色都有些發白。
看著這樣的姜雅,季商薇卻覺得異常暢快。
似乎,這么多年都沒有這么暢快舒心過了。
“你、你對姜遲做了什么?”姜雅緊緊地捏著咖啡杯,頗為艱難地問。
季商薇悠悠閑閑地拈起了一塊方糖,“叮咚”一聲給放進了姜雅的咖啡中,甚至還用勺子輕輕地攪動了幾下,和著金屬輕碰瓷器的聲兒道:“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藥啊、各種各樣的激素啊,都給姜遲試過,你也知道,我以前除了音樂,對這些醫理還挺感興趣的。”
姜雅對著季商薇怒目而視。
季商薇淡淡一笑,看著姜雅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當年若不是姜遲夠機警夠聰明,說不定你現在有的就是一位女兒而不是兒子了。”
這下,姜雅徹底蒼白了臉色,就這樣不可置信地看著季商薇,尖銳的聲音都帶著不加掩飾的憤怒,“季商薇,你竟然想給他做變性手術?他是你的外甥,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聽見這句話,季商薇亦是瞬間一怒,眼睛里面淬了毒火一般地看著姜雅,“囡囡還是和你有著血緣關系的侄女,你當年是怎么對她的?又怎么下得了手?”
提起當年的事情,姜雅微滯了一下,眸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痛楚,本就蒼白的臉色白地近乎透明,“……當年的事情,我說了是意外。”
說這句話的時候,姜雅的聲音很輕,手習慣性地撫上了脖子上那塊古舊的懷表,微垂下眼眸,掩去了眸底深處的痛苦懊悔之色。
“意外?”季商薇目光沒有一絲偏差地看著姜雅,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
盛怒極恨之下,季商薇越過兩人之間的桌子,揚起手就給了姜雅一耳光。
“啪!”
聲音極響。
“你用一句意外來解釋葬送了我囡囡一條命的事情?”季商薇目光沒有半點溫度地看著姜雅,眼中是濃郁到散不開的恨意。
姜雅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竟然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垂著眼眸沉默著,被打的那半張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季商薇冷哼一聲,冷冷地看著姜雅,“姜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說完之后,直接轉身離開。
季商薇離開之后,候在外面的中年男人才走了進來,看見姜雅臉上的巴掌印,瞬間驚訝地蹙起了眉,“夫人,你的臉……”
姜雅似是才回過神來,半瞇著眼睛,眸中是可見的陰冷,她伸手將唇邊的血跡拭去,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巴掌而已,受了便受了,總有那么一天,我要季商薇和姜刑兩個人悔不當初!”
畢竟,她手里才是真正地握了一張王牌秘密。
姜刑和季商薇總以為自己聰明,卻不知,被她于股掌之間玩弄了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