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看向言沉的時候,眼底眸色頃刻間散了去,溫溫柔柔地看著她,“上去吧,我給你上藥。”
姜遲也沒問具體原因,只是牽著言沉回了十九樓。
姜遲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看著言沉手腕上被尖銳利器劃出的傷痕,臉色都瞬間陰沉了下去。
那道傷痕差不多有食指的長度,而且傷勢還不淺。
目光落在言沉的手腕上,姜遲的眉眼間都帶了幾分煞氣。
抿了抿唇,沒說話,動作溫柔地替言沉上藥包扎。
動作特別溫柔,就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生怕弄疼了言沉。
言沉也沒說話,只是覺得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心疼。
這么溫柔的姜遲,季商薇他們當年怎么忍心那樣對他?
替代別人的身份、被迫換上女裝、被囚禁著連自由都沒有、各種藥物各種激素不要命地強迫他用上、有時候連吃頓飯都要擔心里面有沒有被放什么東西,最后甚至還被弄上了手術臺差點做了變性手術……
他那個時候還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季商薇他們怎么狠得下心做這樣的事情。
言沉心尖都心疼地有些發顫。
被自己的親人如此對待,小松鼠那些時候該有多絕望啊!
可是卻沒人能夠幫他一下,拉他一把。
言沉唇被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閉了閉酸澀的眼眸,心中是一片愴然心酸。
那個即便在孤兒院都是眉眼清和白衣黑褲的溫潤少年,大概就被葬在了姜家吧!
“怎么了?”姜遲偏頭看向言沉,在看見她泛紅的眼眶,頓時有些慌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聽見姜遲緊張的聲音,那雙清冽的丹鳳眼更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伸手抱住了姜遲,“好疼啊!”
就是那種特別委屈的聲兒。
太心疼了!
姜遲手里還拿著藥膏和紗布,沒動,任由言沉抱著,心中也大概有了猜測。
他太了解小時哥哥了,根本就不是嬌氣的性子。
能讓她這么委屈,是在……心疼他吧!
也是在替他委屈。
用手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言沉的背,柔聲安慰,“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他遇見了小時哥哥,以前所有的苦和絕望也都沒什么了。
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言沉抿了抿唇,一雙眼睛仍是通紅著,臉貼著姜遲的臉輕蹭著,聲音很輕,幾乎都微不可聞的那種,委屈極了,“可是,你以前那么苦。”
姜遲在言沉的眼眸上輕輕落下一吻,溫柔繾綣地道:“所以,上天給我補償了一個你啊!”
言沉沒說話,眸眼深沉了一些。
如果要小松鼠受那么多苦才能遇見她,那她只希望姜遲從小到大都能平安無虞。
大概是猜到了言沉在想什么,姜遲反手一個爆栗就敲在了言沉的腦門上,魅然輕柔的嗓音在言沉耳邊緩緩響起,“在想什么呢!”
然后對上言沉的目光,極為認真地道:“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命,要是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更遑論,連遇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