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那小子看著清清冷冷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性子,其實骨子里賊得很,希洛白在九域已經有狐貍之稱,但他幾次坑言沉都被反坑了。
景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向了身后的少年,“初緋,你去休息室幫我把圍棋拿來吧,我和爺爺來一局。”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我的小毛毯,一起幫我拿過來。”
“好。”說完明初緋就去了休息室。
很快就拿著圍棋棋盤棋盒出來了,手腕上還搭了一個灰色的格子毛毯。
十分熟練地將茶幾上的東西移開,把棋盒擺好,又替景笙將小毛毯蓋在了她的膝蓋上。
“我還想吃水果。”景笙執黑子,挺散漫地落下一子。
聞言,明初緋非常自覺地去洗水果。
景庭看著景笙,“你也別老是指使初緋,他又不是你的保姆。”
再說了,明家的繼承人,初家的小少爺,他們景家也使喚不起。
“我怕再不使喚,以后就沒機會了。”景笙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然后拈了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著,“再說了,他不也挺樂意么?”
景庭微頓了一下,有些不悅地看著景笙,輕斥,“什么以后沒機會了,又不是完全治不好,再說了,言沉這小子不是都為你請來了么?一定會沒事的。”
景笙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爺爺,你不必安慰我,我既然知道言沉以前肯定就和他聊過,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也就是五成。”
景庭的臉色看上去瞬間滄桑了幾分,“是爺爺沒用,不然也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有辦法。”
“這種病本來就沒有治愈的可能性。”景笙淡淡地道,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
腓骨肌萎縮癥,本來就沒有治愈的可能,能進行的只是針對性的保守治療,而她是早產,身體本來就弱,一些保守治療法根本就不能用在她身上。
這么多年她除了雙腿無法行走之外身體沒有出現其他的嚴重情況,爺爺已經非常厲害了。
另一處。
希洛白看著言沉,微挑了一下眉梢,“小學弟,你不陪著姜遲一起進去么?”
言沉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半倚靠著墻,“不了。”
“就不擔心姜遲?”
“他更希望我在外面等他。”言沉不知道看著什么地方,眼神有那么些許飄忽,不過聲音卻是清冽淡然。
作為家人,作為妻子,至少他出來的時候有人在等他。
希洛白沒說話,懶洋洋地站在言沉邊上。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挺好奇地看著言沉,“對了,小學弟,你怎么和這位帝京小祖宗攪和到一起了?”
怎么和姜遲攪和到了一起?
言沉將他們最開始幾次不算愉快的見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心中有些好笑,淡緋色的薄唇微勾了勾,有時候緣分還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她幾乎不會參加那種聚會,可那一次因著是一瀲的生日卻去了,姜遲估計也是第一次被人算計得逞,卻被她碰到了。
看著眉眼間帶著柔和笑意的言沉,希洛白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艷和訝異。
嘖,他和小學弟共事這么多年,也從來沒見過這位時一教授笑地這般自然柔和,平日里就算是笑,也是那種清冽疏離的禮貌一笑。
果然了,這有了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
**
寧初琰和安諳從醫院做完檢查回來,寧初琰看著檢查報告激動興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給姜遲和希袖折發了消息之后,還是壓不住炫耀躁動的小心臟,直接微博公開了,連帶著兩人當場去領的結婚證。
寧初琰V:從校服到婚紗,終究還是父憑子貴!安諳V
微博下面還曬了圖,就是兩個人的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