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微偏了一下目光,頭都沒轉,只眼角余光漫不經心地掃過。
在看見希莫凝的時候,那雙貫來溫溫柔柔的鳳眸不動聲色地染了一抹涼意。
上次在郁家,就是這人為難阿沉。
希莫凝前段時間出國不在帝京,前幾天才回來,就直奔著花拾來了,連著幾天都在朝夕包場,甚至將其他的顧客都給趕了出去,但這么多天一直就沒見到這位花老板的面兒。
現在看見花拾,向來高傲凌人的希莫凝都微垂下眼眸,白皙的面容以可見的速度染了一抹嬌羞,就連聲音都故作輕柔了幾分,聽上去就有些嗲聲嗲氣,“花老板,你回來了,好久不見!”
容肆沒說話,只是手撐在收銀臺上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花拾。
嘖,花拾這小子,桃花還挺旺盛!
前幾天是那個點杯奶茶就可以東張西望偷瞄一上午的小姑娘,現在是這個大手一揮用錢遣走所有女孩兒的千金小姐,再加上那些其他前來買奶茶的小姑娘……
就是可惜,被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的心上人不是他。
唉,情情愛愛果然麻煩,她愛著我,我愛著你,你卻愛著……ta。
花拾對希莫凝是直接無視,他徑直走到店外,將門外掛著的牌子換了個面:營業ing……
希莫凝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被花拾直接無視心中本就有些不大愉快,現在見花拾將暫停營業的牌子給換了回來,她的臉色沉了沉。
等花拾走進來之后,她微冷著聲音問:“花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聲音帶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你看到的意思。”花拾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涼淡。
“花老板,你這樣不太好吧,我可是包了場的,”希莫凝看著花拾,“或者是說,花老板覺得錢少了,要是這樣,我可以再加。”
反正希莫凝就是不愿在花拾面前服輸。
錢嘛,她多得是。
花拾眸眼淡漠地看著希莫凝,聲音都寡淡地沒有一絲起伏,“我這里開門做生意,迎四方客,不興包場。”
隨即眸光微偏地看了一眼一旁勾著嘴角瞧著熱鬧的容肆,“至于你包場的錢,誰答應讓你包場你找誰要回來。”
容肆一聽瞬間就不干了,“花拾,不帶你這樣的,錢可都入了朝夕的賬里面呢!”
花拾懶得搭理他,直接往內室走去,但沒走幾步,身后就傳來了希莫凝的聲音,“花拾,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來我喜歡你并且在追求你。”
“抱歉,聰明人并不喜歡你。”花拾雖然是在說著抱歉的話,可是話語里面卻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很是平平淡淡地道。
希莫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沉了幾分,“我是希家人,你要知道,娶了我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難道不比你在這里當個藉藉無名的小老板強么?”
聞言,一旁的容肆忽然就沒忍住笑了。
花拾琉璃色的眼眸微頓了一下,淡緋色的薄唇卻勾出了一抹有些自嘲苦澀的弧。
要什么有什么?
他最想要的,現如今已經是別人家的了,這輩子注定得不到。
“你笑什么?”希莫凝沒有得到花拾的答復,冷著臉色看向了容肆,語氣非常不善。
容肆笑地更歡了,不笑的時候還算冷漠的眉眼都笑地微微下彎,看上去還挺好看的,不過一開口語氣卻十分不客氣,“笑你不自量力。”
初家的太子爺,要什么沒有。
當然,除了言沉。
希莫凝瞪著容肆,心中只覺得容肆是不知道希家,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鑒于容肆和花拾關系還挺不錯,她懶得和對方一般見識,只看向了花拾,“你不答應是不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語氣極為篤定。
花拾忽而輕笑,依舊是如尋常一般溫溫柔柔的語調,“就算是沒有喜歡的人,我的眼光也不至如此。”
希莫凝的臉瞬間就給氣綠了。
對著花拾所有的嬌羞之類的神色更是在瞬間褪了個一干二凈,她惡狠狠地瞪著花拾,“好,你很好,好得很吶,我長著大就沒別人這樣羞辱過,花拾,有你求我的時候!”
說完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就離開了。
“喂,你包場的錢不要了么?”容肆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希莫凝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
容肆搖了搖頭,語氣有那么幾分無奈惋惜,“這倒霉催的,就這樣丟了幾萬塊。”
花拾掀眸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那一杯五顏六色的奶茶上,非常冷漠,“給錢。”
容肆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