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遲漂亮的鳳眸有些冷冽地瞇縫了一下。
不過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安怡,“然后呢?”魅然的聲音又沉又冷,透著一股子寒意。
安怡抿了一下唇,繼續道:“我爸喜歡喝酒,又好賭博,一直視財如命,再加上那個時候言沉的母親已經瘋了,家人又只有言沉一個年幼的孩子,他就答應了這件事。”
停頓了一下,安怡繼續道:“我爸想偽裝成是沐水心自己從樓頂摔下去的事實,便將她帶到了樓頂,只是沒想到被安諳給發現了,在爭執的過程中,安諳失手將我爸給推了下去。”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怡微垂的眼眸中還是有那么幾分恨意。
如果不是安諳,就算她爸酗酒賭博,至少也還活著。
是安諳讓她變成了孤兒,照顧她難道不應該么?
竟然還斷了她的生活費說要和她斷絕關系!
姜遲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后來呢?”倒是那邊安諳的小迷弟,司楠,他神色微頓了一下,認真地盯著安怡,想要知道后面這件事情如何了。
安怡冷笑了一聲,“安諳害怕,帶著沐水心跑了,但是有人看見沐水心去了頂樓,再加上她身上還有和我爸爭執間弄出來的傷痕,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但他們都是沐水心將我爸給推了下去,不過她是一個瘋子,身上還有我爸打她的傷痕,說明我爸打了她,這件事情便也無從計較。”
“只是,鄰里鄰居的,也還是有不少人都暗中說沐水心是殺人犯,而言沉的好姐姐,也就是安諳,她可從來沒有澄清解釋過這件事情。”
安怡看著姜遲,語氣和表情都添了幾分惡毒和嘲諷,“你以為安諳為什么對言沉這么好,因為她覺得愧疚,因為言沉的媽媽替她背了一年多的殺人犯名聲,因為言沉也會被人暗中說是殺人犯的孩子,因為沐水心幫她抵掉了她身上的一條人命。”
姜遲有些意外,鳳眸也有些沉。
這些事情,他并沒有查到,言沉也沒有說起過。
“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安怡看著姜遲。
姜遲單邊眉梢似有若無地輕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直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樣才能更快更徹底地毀了安諳不是?”
畢竟殺人犯,這可是背負了命案在身上。
安怡神色微頓了一下,“……她到底是我姐姐,我是喜歡寧初琰想要拆散他和安諳,但這并不代表我想讓她去坐牢。”
其實她也不太懂法律,但殺了人,就算是那個時候安諳年紀小,就算她是自衛,就算不是有意的,應該也是要坐牢的吧!
聞言,姜遲只是冷笑一聲,眼中的嘲諷很明顯,“安諳身為公眾人物,你都能用霸凌和吸毒這兩點用在安諳身上,這么徹底地毀一個人,你還會怕她坐牢么?”
不過,就算是安怡說的是真的,安諳也不至于坐牢。
畢竟那個時候她年紀小,根據小時哥哥的年紀去猜,安諳當時大概也就是十歲左右,未滿十四周歲,且是正當防衛下的錯手將人推下樓,如果放在當時大概是責令監護人嚴加管教,或者是進少管所加以管教。
安怡抿了抿唇,沒說話。
姜遲輕笑一聲,“看來,還沒說實話啊!”
明明是那種輕飄飄的聲音,但停在安怡耳中還是帶著幽幽的寒意,她打了個寒顫,似是豁出去了一般,“是言沉,她不讓我說的。”
“言沉也知道?”姜遲問了句。
“言沉一直都知道,不然她也不會這么多年一直不見安諳,因為安諳,她和她母親被人用殺人犯這個稱呼暗地里給說了一年多。”說到這里,安怡冷笑了一聲,“不過言沉也真是狠得下心,即使是被別人說三道四地被說成是殺人犯,都沒有說出安諳,甚至還威脅她不準說出去。”
那個時候冷著臉威脅她的言沉簡直太可怕了,像是她但凡說了一個字都要對她動手一樣,她那時候人小,被言沉嚇得好多天不敢說話。
姜遲沒說話,抿了抿唇,魅然的鳳眸有幾分幽幽的心疼。
依著小時哥哥的性子,她那個時候那般護著安諳,寧愿自己和母親被其他人說三道四也沒有提及安諳,除去安諳一直對她的照顧,還有就是安諳當初畢竟是為了護著她母親,再者,安諳若是被帶走了安默和安怡就真的成了孤兒無人照顧了吧!
“我知道的我都說了,能不能……讓我離開?”安諳問地非常小心翼翼。
姜遲擺了擺手。
司楠皺著眉,看了姜遲一眼,還是將安怡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