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緊咬著下唇,甚至因為太過用力都咬地出血了,與那張蒼白卻寫著不甘心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姐略微感慨了一下,安慰了薛雪幾句便也掛了電話。
她雖然還算看重薛雪,但也是僅限于此,畢竟她無能為力。
薛雪這次明顯就是得罪了極有權勢的人,不然的話不至于都在一刻鐘那些導演和廣告商都挨個兒打來了電話,別說顧家沒給薛雪出頭,就算是顧家出面也未必能解決這次的事兒,畢竟娛樂圈這個地方,從來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
薛雪握著手機,身子順著玄關處的鞋柜直接就滑了下去,癱坐在地上,慘白的小臉有些許陰沉,甚至還有幾分不甘。
沈一瀲,你果然夠狠!
一個電話切斷了她以后在娛樂圈內的所有退路。
此時,清水華庭。
言沉懶懶地坐在床上靠著,困得連眼睛都是半睜半闔,聽著手機里面所傳來自家老師的咆哮聲,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角。
說了好一會兒,景庭才氣咻咻地啪嘰一下給掛了電話。
言沉輕嘆了一口氣,不過倒也并不是很意外。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老師掛斷電話,反正他們惹毛了老師對方都會打個電話過來把他們罵一通,還不允許他們反駁的那種,罵完了覺得舒暢了就再掛電話。
不過大概是這次被氣地狠了,小兔崽子之類的罵到詞窮了都還是氣咻咻的。
姜遲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正好聽見了那句中氣十足的小兔崽子,他眉梢略微一挑,笑地有些玩味,“小兔崽子?”
微揚起眉梢的時候,左眼眼角兩點墨色淚痣都是活了過來似地隨之挑了挑,漂亮而又妖魅,極為惹眼。
言沉歪頭看著姜遲,睡衣本來就是寬松的,因為這個動作睡衣衣領都滑到了左邊肩膀,“你怎么起這么早?”聲音里面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
姜遲在床邊坐下,替言沉將衣領理好,笑地溫溫柔柔的,“小時哥哥,都快中午了。”
“嗯?”言沉眸底仍帶著幾分倦意,甚至有些許迷迷瞪瞪,“快中午了?”
然后打了個哈欠,看向姜遲,“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看你睡太熟沒舍得。”姜遲親昵而又自然地在言沉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快起床吃早點吧!”
“不要。”言沉身子一歪,又縮回了被子里,懶洋洋的調兒,“已經錯過了我的起床時間,現在的我起不來。”
“嗯?”姜遲垂眸看著言沉,微挑了一下眉。
“我被床封印了。”言沉只剩下半個腦袋露在外面,漂亮的丹鳳眼默默地看著姜遲,緩緩擲出了幾個字。
“被床封印了?”姜遲本就微挑的眉再次上挑了兩分,削薄的唇一勾,劃出了一抹驚艷的弧,不急不緩地道:“床說封印你一個人沒什么意思,要封印的話就兩個人一起。”
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姜遲卻單手解了襯衣最上面的兩粒紐扣,一腿站在床邊另一腿屈膝跪在床上,就這樣意味深長地看著被封印的某人,準備解第三顆紐扣。
明明是優雅地如矜貴公子般的動作,卻偏生帶著一股子欲到沒邊兒的感覺。
言沉:“……”
雖然稱不上是鯉魚打挺,但也是抱著被子瞬間就坐了起來,甚至一小撮頭發都因為她從被子里起來的動作猛了些而微微上翹著。
嗯,可可愛愛地上翹著的一撮呆毛。
言沉像樹袋熊抱著樹干一樣地抱著被子,目光十分防備地看著姜遲,“我現在就起床吃早點,你別亂來,大白天呢!”
姜遲彎了彎嘴角,“不是被封印了么?”
“我、我自己解了。”見姜遲單手撐在床邊微俯下身子,言沉長如鴉羽的睫毛上下輕輕翕動著,“你你你你你別亂來,白日宣淫不好。”
姜遲一聲輕笑,悠悠地道:“好,我等晚上。”說到這里,他的話語略微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先收點利息。”
話音落下,傾過身子,輕輕地咬在了言沉的下巴上,齒尖兒不輕不重地摩挲著。
半晌之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