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沒說話,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應該離開不應該再待著這里,因為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洛熙,她也不確定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卻遲遲地邁不開步子。
“他想見你,卻又不敢讓你知道他的情況,甚至是不敢以那副樣子見你,所以會讓我找你的照片,讓我說一些和你相關的事情,事無巨細。”他都從沒覺得自己這么了解過一個人,但是因為洛熙,關于言沉的事情他知道地非常多。
言沉削薄的唇緊抿著,眸底一片幽深,極為復雜。
“很難想象吧,就那個笨蛋的性子,竟然也會有這樣當縮頭烏龜的時候。”然后輕笑一聲,“如果是我,如果我為了你躺在床上連最基本上的行動能力都喪失了,那我大概綁都要將你綁在身邊。”
言沉長長的睫毛輕輕垂覆,掩去了眼底的情緒,只是靜靜地聽著,依舊沒說話。
“至于小蝴蝶姑娘,我也是聽他說的,他小時候跟著母親來華夏探親居住過一段時間,回去之后就說認識了一個很像蝴蝶的小姑娘。”洛然從上面跳了下來,像是審視物品一樣上下打量著言沉,然后聲音帶了幾分難以想象,“至于他是怎么將你和小蝴蝶聯系在一起的,我也不大了解。”
言沉怎么看也和蝴蝶沒有半點關系吧,不過他一直也不知道那個早了自己十分鐘的哥哥是怎么在心中定義蝴蝶的。
“洛然,你跟她說那么多做什么?我們之前是怎樣說的?”那邊的艾爾維沙見他一直在說,帶著怒氣地喊了一聲。
洛然轉過頭看了一眼,妖邪的眸子帶了幾分不耐煩,隱約透著寒意,“你閉嘴!”
艾爾維沙神色一頓,卻也真的沒再說話,只是冷著眸一臉怒氣地看了言沉一眼,然后用勺子將咖啡杯攪地咔嚓作響,以示怒意。
不過,沒人搭理她。
“后來呢?”言沉還是有些想知道洛熙的消息,輕聲問了句。
“后來……”洛然的聲音說不出來是陰戾了一些還是縹緲了一些,“大概是覺得這樣活著沒什么意思,那個笨蛋告訴我不想再繼續了,所以我親手拔了那些儀器。”
說最后面小半句話,洛然的神情冷靜到有些可怕。
他親手拔了那些儀器,看著洛熙漸漸停止呼吸,然后身體逐漸冰冷。
他坐在床邊從頭到尾目睹全過程。
言沉沒說話,只是緊抿著薄唇,臉色都有些蒼白。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就是覺得面前的人沒有說謊,他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微闔了闔眼眸,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她,剛才面前這人從房間走出來時候的模樣是不是就是洛熙現在的樣子?
洛然看著言沉,微偏開了頭,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灰銀色的小盒子,似賭氣又似是不屑,“這是那個笨蛋讓我給你的。”
不告訴言沉洛熙是在知道她結婚的消息之后才讓他拔了那些儀器,是他對哥哥喜歡過的女孩最后的溫柔。
言沉離開之后,洛然懶懶地倚著窗柩站了很久。
輪椅轉動的聲音響起,很快,艾爾維沙就來到了洛然的面前,她坐在輪椅上,只能仰頭看著洛然,“你是故意的?”
如果洛然有意瞞著,言沉根本不會發現他不是洛熙。
洛然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告訴言沉實情?我們明明說好的,利用言沉對洛熙的負疚拆散她和姜遲,為你哥哥報仇。”艾爾維沙不甘心地問。
“我不會利用洛熙。”洛然沒什么情緒地道。
艾爾維沙:“那你為什么不告訴言沉洛熙是因為她和姜遲結婚的事情生無可戀才不想活了?”
洛然看都沒看她,“與你無關。”
“你是不是喜歡言沉?”艾爾維沙直接問。
洛然這些年對言沉的事情,知道地比她這個最恨言沉的人還要清楚,不然的話他什么時候這么好心地要瞞著言沉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