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沒有說話，也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這件事情站在小雅的角度，確實可以責怪姜刑，可是，姜刑和季商薇在這件事情之后都在盡所能地彌補小雅，只是……
誰都沒有想到，過了那么多年，她對姜刑的怨恨仍是未消，甚至對囡囡下手。
姜老太太闔了闔眼眸。
當初那些綁匪為了威脅姜刑，綁架了囡囡，若不是小雅枉顧綁匪意愿不與他們有半點周旋，甚至讓綁匪知道他們已經報了警才導致綁匪孤注一擲地撕了票。
不然的話，姜刑和季商薇不至于救不出囡囡。
這件事情發生之后，如果不是她出于私心攔著季商薇，季商薇當時就算是沒能動手殺了小雅也定然不會讓小雅好過。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她對季商薇和姜刑心存愧疚，在知道他們要領養姜遲的時候沒有阻止，就算是他們讓姜遲以姜四小姐的身份生活在眾人視線中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自己還給了姜矜三姐弟充足的理由解釋這件事情。
只是，她沒有想到以往那么溫柔嫻靜的季商薇會對姜遲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她和老頭子并不和姜刑夫婦住一起，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姜遲的身體被各種激素各類藥物折騰地差不多毀了。
從姜遲身上再也看不見當年那個初回姜家時眉眼清疏溫潤的小少年了。
再后來，她就搬來了姜家。
有她盯著，季商薇倒是收斂了不少，姜遲不久后也搬出了姜家，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禮，常住醫院。
她知道姜家虧欠了姜遲太多，可是，為了季商薇和姜家的名聲，她卻要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給瞞下來。
許是愧疚許是彌補，所以她對姜遲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因為她已經想不到其他可以彌補的辦法了。
姜老太太沉默了很久，她才抬頭，蒼老的眼眸寫滿了滄桑：“那姜遲呢？你也不管他么？”
季商薇因為囡囡的事情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姜遲身上，那小雅呢？她身為姜遲的母親，這么多年竟然也一直不聞不問。
見姜老太太提起姜遲，姜雅眸色直接就陰暗了下來，冷冽異常：“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提姜遲？這些年你們姜家對他做了什么事情真以為姜遲不說就沒人知道么？當初楚軒死了他們說會照顧我們母子，就是這么給照顧的？”
她目光沉冷，神色是說不出來的詭譎：“你說，如果季商薇他們所做的事被別人知道，姜刑這個秘書長還當得穩么？更別說這次的競選的！”
聞言，姜老太太臉色微微一變。
看著姜老太太的臉色，姜雅卻覺得心里還是有些痛快。
當初她有多狼狽，現在就有多快意。
等到姜遲和季商薇他們知道姜遲的身份，相信她會更快意。
姜雅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姜老太太，沒說話，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