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沉臉色不變,依舊是那種清雋淡漠的面容言盛哲微瞇縫了一下眼。
他以前就不喜歡言沉這種沒什么情緒的淡然,現在看著這張精致如畫的臉上沒有半點慌亂的神色他更討厭了,因為他會下意識地想到沈痕。
言沉和沈痕其實并不想,從容貌到性格都不像,就一點,都冷靜克制得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許是想看到言沉這張臉上出現情緒的變化,也許是為了報復的快意,言盛哲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言沉:“你大概還不知道謝老太太綁架你的目的吧!”
說到這里,他忽然笑了笑:“霍暄你知道么?國際上一名被下了通緝令的醫生,他有一個怪癖,喜歡在活人身上做各種實驗,你說,謝老太太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其實他也不太了解謝老太太到底要對言沉做什么,甚至連霍暄也是謝老太太無意中說漏了嘴他才知道,后來查了一下這個人,才知道對方犯過不少事,言沉若是落到了他手里,估計也就是被用來當做實驗體,他不是沒有猶豫過,但一則他現在需要謝老太太幫他離開,二則言沉是沐水心和別人的孩子跟他沒有一點關系,而且言氏都是毀在了她的手里,這樣一想,倒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
甚至在心中安慰自己:是沐水心和言沉先對不起自己的。
聞言,言沉神色微頓了一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
霍暄!
她自然是知道的,曾經還有過幾面之緣,但這人功利心太重,曾經在研究新藥的時候尚未經過實驗階段就私自用在了活人的身上牟取暴利,后來出現問題導致不少人暴斃而亡,出了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但霍暄也不是個沒能耐的,這些年躲得緊,竟然一直沒能抓捕歸案。
霍暄偽造了不少身份,游走于國內外,每次都能避開警察的視線,后來更是仗著警察抓不到自己為所欲為地利用活人做各種喪心病狂的實驗,為了抓捕歸案,這個案子甚至轉交給了國際刑警負責。
而霍暄一直也被視為醫學界的恥辱。
畢竟用活人做那些實驗,一直以來就是明文禁止的,而且,在活人身上做各種喪心病狂的醫學實驗也確實太過泯滅人性。
看著言沉微變的臉色,言盛哲心里倒是暢快了不少,離開前,他看了一眼言沉:“你也別想著逃出去,我們這可不是在陸地上。”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言沉微垂下眼眸,清冽如泉的丹鳳眼中眸色微深了一些,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霍暄!
或許,這次能夠將他抓捕歸案,省的留在外面禍害無辜的人。
被綁在身后的雙手非常靈巧地扭動了幾下,雙手很輕易地從被困縛中的狀態解脫開來,她的手落在了左耳上一個極易被忽視的耳釘上。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聲音。
“時一教授,您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您放心,軍方已經派人過去了,很快就到。”言沉還沒說話,里面就傳來了一連串的聲音,還是特別憂心忡忡的那種。
“游艇還是直升機?”言沉問。
“都有,我看你們的坐標位置應該已經快到了。”那人如實道。
言沉沉默了一下:“讓直升機撤回去,游艇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是被他們發現了么?一群廢物,早知道我應該自己去。”那人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不是,是可能有了霍暄的下落,我可以將他引出來。”言沉道。
言沉的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了斬釘截鐵的否認聲:“不可以,不需要,時一教授,霍暄的事情自有國際刑警的人負責,您的安全最重要。”
“時一教授,您要知道,您的安危不止代表你個人,也是國家所在意的,不過一個霍暄,不值得您親自冒險。”那人又沉著聲音道。
“我不是那種會用自己冒險的人,你也知道,我身手不錯,我開了定位你們可以定位我的位置,霍暄出來我會給你們發消息。”
“還是太冒險了,對我來說,您的安危才是首要確保的事情。”
“你也應該聽說過霍暄,這么久都沒能將他抓捕歸案反而一直讓他逍遙法外繼續在活人身上做實驗,繼續這樣下去下次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其中也不知道代表了多少個家庭。”
“可是……”那人還想說,但是被言沉給打斷了:“我也算是醫生,霍暄這種行為是我們醫學界最為不齒的,如果沒有霍暄的下落我自然不會逞強出這個頭,但言盛哲會去和霍暄碰面就能知道他的下落,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誰知道霍暄這次逃了是多久,他行蹤一貫隱秘,都觸動了國際刑警這么就都沒能抓到這個人,放任下去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