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雅似是被觸到了什么點一樣,情緒幾乎是瞬間爆發,抬頭目光冷厲怨恨地看著姜老太太大聲吼道:“姜遲是無辜的?那囡囡呢?她就不無辜么?”
看著這樣的姜雅,姜老太太微愣了一下,似是沒太反應過來姜雅為什么會如此強烈的怨恨。
“囡囡她還那么小,卻遭受了那樣的事情,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那個時候她該是多么無助絕望啊!”姜雅說著,自己的眼眶就已經紅了。
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啊!
姜老太太看著姜雅,微愣了一下,眸色再次滯了滯,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姜雅:“囡囡是你的女兒?”
甚至連說都說地比較流暢,雖然依舊有些含糊不清。
姜雅挑了一下眉梢,剛才還是紅著的眼眶此刻卻笑得極為玩味和快意:“怎么?你猜到了姜遲的身份,就沒想過囡囡的身份么?”
姜雅看向了姜老太太,不疾不徐地緩緩道:“囡囡是我和楚軒的女兒,當初要不是季商薇那個蠢貨因為擔心姜刑而離開了帝京,我還真沒想到這一茬。對了,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季商薇生了一對男嬰,我用自己的女兒和姜遲掉包了,至于另一個,我將他丟在了別人家的門口,確實有好心人將他收養了。老太太應該還記得上次跟在姜遲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吧,他就是那個孩子的兒子,只是可惜,那個孩子身體不好,家里又窮,沒錢給他治病,都已經病逝好幾年了!”
說到后面,姜雅還做了一個似是挺無奈的攤手動作。
這番話,姜雅說地是極為痛快,甚至眸底都是那種近乎癲狂的報復性的得意和暢快。
但對于此時聽到的人來說,不亞于挖心剖肝的痛苦。
姜老太太整個人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本來應該還有兩個孫子,可是一個因為沒錢治病早就離開了人世,另一個在他們的折磨之下身子孱弱地亦是活不長久。
“噗!”姜老太太這次中風身體本來就還沒有恢復,現在更是氣急攻心,直接被氣地吐血了。
雪白的被子被鮮血染紅了一小片,周圍更是點點殷紅。
姜老太太無力而又絕望地趴在床上,她一只手撐在床上,艱難地仰起頭看著姜雅:“你、你真是夠狠!”說完之后,直接就暈了過去。
房門瞬間被推開了,姜銘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奶奶。”
姜銘連忙按鈴,幾位醫生護士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季商薇仿佛成了一根木樁子,貫來優雅從容的面容此刻慘白到面無血色,她就這樣定定地站在原地,連醫生護士進進出出都沒有半點反應。
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出了靈魂一般。
甚至醫生護士推著姜老太太前去搶救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還被推推搡搡地擠得踉蹌了幾步撞在了一邊的柜子上。
“砰”地一聲,柜子上的瓷瓶擺設砸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季商薇也被撞地腿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那些瓷片上,頓時鮮血直流,滲透了她的長褲。
但季商薇仍是沒有任何表情,似是察覺不到疼痛一樣,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她就這樣單腿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神情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銘見姜曄也過來了并且跟著那些醫生護士一起離開了,他也就沒有跟著過去,而是神情愕然一臉復雜地走到季商薇的身邊。
“……媽。”姜銘的聲音也有些嘶啞,目光除了驚愕之外便是說不出來的深沉和復雜。
剛才奶奶和姜雅的談話,他們在門口一字不落地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