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垣也不阻止他,只隨著司楠去。
言沉闔著眼眸容色安靜地靠躺在座位上,雖然是閉著眼睛看似陷入了昏迷,但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那藥效對她來說沒什么作用,不過現在到底是在直升飛機上,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不太方便在直升飛機上動手。
而且,也還不知道小二有沒有脫險。
就在言沉思索著回到陸地上脫身的方法時,耳邊傳來了雨打窗戶的聲音。
又急又猛。
沒有任何淅淅瀝瀝的小雨的過渡,就像是直接從一方無風亦無雨的地方越過某個分界點就闖入了這片暴風雨的天地。
言沉豁然睜開了眸。
透過窗戶往下看,是一片連綿的雪山。
見言沉醒了過來,邊上的黑衣人目光一肅,手中匕首一凜還未架在言沉脖子上的時候就被對方握住了手腕,不消片刻,匕首便架在了黑衣男人的身上。
黑衣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姜雅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她目光沉沉地看著言沉:“果然還是小看你了。”
那么重劑量的一整管藥劑,竟然這么快就清醒了。
言沉看著連綿不絕的雪山,心頭微微一沉,偏頭看向了姜雅:“這種天氣在雪山上飛行太過危險,需要盡快回去。”就連清冽的聲音,都是極為深沉。
更甚至于她心頭有了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航線確實是擦著冰沿雪山最外圍,但現在……言沉垂眸看了一眼,滿目望去皆是一片雪白,只怕是差不到到冰沿雪山中心地帶了吧!
若是說航行出錯,總不至于錯地這么離譜。
她甚至覺得是姜雅有意為之。
一想到這里,言沉細長的丹鳳眼眸色更沉了幾分,就像是被濃墨染就了一般。
姜雅不為所動,甚至面容帶笑地看向了言沉:“言小姐,急什么,早前便聽聞冰沿雪山風景別致,昳麗無雙,如今我可是請你觀賞景色呢!”
言沉定定地看著姜雅,她自然不會認為對方這種時候開著直升機來到這里只為了觀賞景色,或許……
“你故意的?”言沉丹鳳眼微瞇著。
姜雅晃著面前的紅酒杯,慢悠悠地道:“以前我就想過,報仇之后若是能夠選擇一種死法,機毀人亡葬在雪山是最唯美的死法。”
她偏頭看向了言沉,明明是笑著,眸中卻是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再說了,若是拉著你陪葬,相信帝京不少人難以接受吧!”
聞言,言沉冽然精致的面容頃刻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操!”幾乎沒有說過臟話的言沉壓著聲音狠狠地罵了聲。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姜雅壓根就沒想過活著離開而是拉人給她陪葬。
下一瞬,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言沉手里的匕首就抵在了姜雅白皙的脖頸上,聲音沉而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姜雅大概是真的不怕死,面上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就這樣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言沉,你便是殺了我又能如何?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里,你以為自己有命活著離開么?”
言沉沉著眸眼看了一眼另外兩人。
最前面一人言沉看不見,但另一位黑衣人卻是面不改色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早已經知道這個事實。
言沉的心再次沉了沉,眉間都生出了些許戾氣。
“他們兩人的命是我救下的,無論我讓他們做什么都不會拒絕,包括他們的命!”姜雅淡笑著道。
言沉手下的匕首壓緊了一些,在姜雅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姜雅卻仍是笑著,她看著言沉:“你知道我為什么答應將那個孩子給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