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沒想到這弩機還有這樣陰狠的設計。
如果不是秦軻現在修為精進了不少,換做剛從稻香村出來的最初的他,只怕怎么也得吃上這一箭了。
而這位黑衣人也超乎他的意料,他一開始并沒有展露太強的實力,就連秦軻也因為剛才被他輕易擊倒的那位黑衣人,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一個也應該是個武藝高強卻不懂修行之人。
然而,剛剛那一刀的揮砍,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對方因為氣血灌注而產生的巨大沖力,盡管他也立即判斷出那人的修為不如自己,但如果那人再次驟然暴起,他應對起來也會有些棘手。
秦軻看著他,眼神凝重地道:“你們到底是誰?”
黑衣人不說話,只是陰冷地笑了一聲,笑聲沙啞,如夜梟在夜空中鳴叫。
笑聲戛然而止,之前在墻角假裝小解的那一位也翻身上了房頂,他的臉上同樣蒙了黑布,手中握著一柄軟劍。
軟劍,秦軻曾見過一次,那是在高長恭府邸的兵器庫里,高長恭其實并不喜用這種柔弱無骨的兵器,因為太輕,太薄,很難用于戰陣,只適合于單打獨斗或者刺殺。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會用,年少行走江湖的時候,他的腰帶里就藏著一柄精鐵打制的軟劍,如果真到必要的時候,自然也可成為對敵的利器——不過直到他多年后悻然歸家,也沒能遇到一個能把他逼至需要使用腰間軟劍的敵手。
三個人使用的兵器不同,而且招式動作風格迥異,或許因為他們的出身經歷都有所偏差……只是秦軻有些想不明白,這樣的三個人到底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為什么偏偏要盯上他和高易水三人?難不成……是蘭玉軒的老板發現了他只是個毛頭小卒,壓根兒和荊吳朝堂的主事人諸葛宛陵毫無瓜葛,才反悔想要討回那一百金?
未嘗沒有可能。
屋內嘈雜聲依舊,只聽酒樓掌柜正在不斷向賓客賠罪,并且一邊呼喝著讓小二搬梯子去看看是否又是哪家混賬孩子爬上了樓頂在胡鬧。
而秦軻有些出神的那一刻,面前的兩人動了。
持刀那人握著刀的手青筋虬結,堅若鋼鐵,他對自身實力不再有任何隱藏,猛地一刀斬出,以那樣強悍的力道,加上迅雷一般的速度,換做普通人恐怕會于那刀光之下立即斃命。
而與此同時,那名拿著軟劍的劍客卻是扭動了一下身子,竟宛若一條蛇一般交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