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笑了笑,道:“那你也就叫我嬋兒吧。”
阿布點了點頭,心中有幾分躊躇,可躊躇之后他依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所以,那位秦軻秦公子呢?”嬋兒奇怪地問道:“信上說他會把信帶來,怎么沒見他人?”
“他有些事情,所以托我把信帶過來。”阿布道。
“又是個不負責任的家伙。”魚兒哼了一聲道。
“魚兒。”嬋兒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傷口被撒上了藥粉,嬋兒又給他裹上了一條白色的巾帕,這傷口也算是處理妥當。阿布感覺到那些藥粉帶著幾分清涼,滲入傷口之中,就連原本的疼痛都消弭了不少,微微有些驚奇。
嬋兒解釋道:“這是我們群芳一種特有的花做成的藥粉,能散瘀止痛。”
阿布點了點頭,沒有唐突地去問到底是什么藥材,但此刻他迫切地想找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來岔開自己有些不安的心思。
因為現在嬋兒正穿著一身舞女上臺的裙裝,香肩袒露,更有好幾處裁剪夸張豪放,而嬋兒現在正收拾著藥箱,彎腰屈身之間他好像看到了那領口里有……
鮮紅色,是肚兜吧?
他剛剛轉了這個念頭,就立即漲紅了臉,強行控制著自己僵硬的脖子,把頭扭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好在魚兒正聽見外面有人喊她所以剛剛走出了房間,不然只憑這一點,她恐怕又要把他當成什么好色之徒了。
而嬋兒收拾好了東西抬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阿布漲紅的臉,頓時關切道:“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沒……沒有……”阿布怎么可能把真話說出來,只能是假裝輕咳兩聲,想要掩飾尷尬,結果一口口水吞咽得不好,一下子被嗆得整個人劇烈咳嗽起來,假咳嗽變成了真咳嗽,就連眼淚都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嬋兒伸著白皙的雙手輕拍他的背,又從一旁的桌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讓他順順氣,看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了滿臉,嘻嘻笑了起來,想著幫他擦拭一下,順手就把自己的手帕拿了出來。
只是拿到一半才覺得有些不妥,男女授受不親,而她和阿布又沒什么特別的關系,不管在唐國還是荊吳,女子贈送手帕難免帶上了幾分別樣的意思,若是讓人誤會了又如何是好?
只是這會兒手帕已經遞到了一半,再要收回去,又顯得有幾分小氣,一時間,嬋兒心中躊躇萬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阿布看見這手帕反倒是比她反應更激烈,還沒等嬋兒把手帕遞到面前,趕忙地站起身子,往后退了好幾步擺手道:“嬋兒姑娘,這萬萬不可,男女授受不親,你的貼身用物,怎么能給我用。”
看著阿布那般著急躲避的樣子,嬋兒反倒是笑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一方面是笑阿布的慌張,一方面也是笑自己的小氣,人家連著幫了兩次忙,而自己不過是一方巾帕,有什么好糾結的?
想到這里,她也不再扭捏,反而大方地笑道:“你慌什么?我手上拿著的又不是蛇蝎,只是一張手帕而已,本來這件事情就是魚兒的錯,我總得彌補一下。只要你我沒那些意思,何必拘泥于世俗?”說著,她上前一步,握著手帕在阿布的臉上擦拭起來。
阿布受寵若驚,只能是趕忙握住手帕,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