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丫頭,當心咬著舌頭……你以為,隨隨便便都能堆出個人的模樣了?又不是做冰雕,說起來……我也沒有冰雕的手藝。”
“小姐,也沒讓你做得一模一樣吧,你有那個心,堆著堆著就像那么回事兒了!”小蝶朝公輸胤雪做了個鬼臉,站起身往院子外面跑,邊跑邊樂呵呵地喊道:“我這就叫人來鏟雪。”
秦軻邁步走在公輸家九曲十八彎的回廊下,是打算要去找高易水的,如今想要找他,早已不必遮遮掩掩地轉到那什么勞什子客棧了。
因為高易水和阿布、蔡琰此刻正堂而皇之地住在公輸家的客房里,一日三餐好酒好肉不說,公輸究甚至還托人給他弄來了一只八哥,如今的他,閑來無事就帶著這只八哥,像個八十多歲的富家翁那樣,搖頭晃腦地在后山晃悠。
這自然是因為公輸察被關押后,公輸究的地位水漲船高的緣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輸仁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若不是盧神醫三番五次地幫他吊著一條命,只怕他早已成了一座牌位,與祠堂里的那些老祖宗們相會了。
至于公輸胤雪,她一個小輩,先不說資歷就差得太遠,就算是真有人愿意支持他,可又怎么可能斗得過公輸究?
當然了,秦軻作為公輸胤雪的夫君,此刻卻去找公輸究盛情款待的“客卿”,實在顯得有些古怪。
然而高易水不愧是個鬼才,就在幾天前,他向公輸究建議:“這個秦軻,實力不俗,可他一無背景,二無臂助,一輩子都得受到贅婿這一身份的束縛,你想,假如他能找到一座更大,更可靠的靠山,將來別說修行能得以突飛猛進,說不定還能力壓公輸胤雪一頭,成為二房真正的話事人……如今公輸先生離那家主之位可謂只有半步之遙,假如籠絡了秦軻,公輸胤雪一個嫁了人的女兒家,還能再翻出什么花樣來么?”
公輸究原先還在不斷地思索怎么對付秦軻對付公輸胤雪,聽到高易水這樣“深遠”的謀劃,當然是大喜,立刻就安排人悄悄地傳信給秦軻,高易水也拍著胸脯表示他來做說客,萬無一失。
而秦軻自然十分“順從”地跟高易水搭上了線,于是他也“背地里”成了公輸究那邊的人。
甚至公輸究還專門安排了人遮掩秦軻的行蹤,以免他和高易水的見面傳到公輸胤雪的耳朵里去……
“真不知道將來他知道這一切,會是個什么表情。”秦軻不由得有些同情公輸究,隨后緩緩地推開了門。
“咳咳咳……”
門一開,秦軻就聽見幾聲清脆的咳嗽聲,隨后是滾滾的煙塵宛如一團黑云般向著他涌了過來。
秦軻先是一驚,隨后經過他仔細觀察,確信屋里并沒有著火,而是一個簡易的燒烤架子上正串著幾只飛禽,有人在小心地對其旋轉翻滾。
“你這又是在玩哪一出啊?關著門烤東西吃?”秦軻叉著腰,苦笑著搖頭。
蔡琰坐在椅子上,動作顯得不怎么嫻熟,卻也算是有模有樣,只是這木炭看起來選的不是太好,所以煙霧大了一些。
“阿軻?”蔡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笑容帶著狡黠,“快來快來,正好快烤好了,我們一起吃呀。”
秦軻苦笑了一聲,緩緩地走到蔡琰身邊,搬了一只椅子坐了下來,道:“我平日里要么是在廚房,要么是在院子里做烤雞,你倒好,在屋子里就點起火了點,也不怕把屋子給點著了。”
“怕什么,反正公輸家家大業大,燒幾棟房子不過是毛毛雨。”蔡琰聳了聳肩,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險些讓秦軻一口氣上不來活活噎死。
而接下來蔡琰說的話更是讓秦軻有些不知所措,只見她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道:“我要是在外面點火,被高易水那家伙知道了可怎么辦?他要是知道我把他那只八哥給烤了,一準要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