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軻眼見這樣的情況,也是知道機不可失,再次大大地向前進了一步,彎著身子的樣子像是一只靈動的貓,猛地躥至刺猬身下。
好在這刺猬雖然大,但結構仍然與他在山里見到的刺猬一般無二,在它的腹部一片光滑,沒有一根尖刺,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公輸般刻意的設計,只不過是中了他的一腳,刺猬身體的機關就齊齊開始崩潰。
秦軻連滾帶爬地從刺猬身下鉆了出來,眼見刺猬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很快失去了所有動靜,心下稍安,卻也十分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兩只機關獸動了?”秦軻對著蔡琰問道。
“不是兩只!是三只。!”正當此時,高易水突然面色微微發白的插嘴道:“你看!”
秦軻順著高易水指著的方向看去,又是看見別樣的景象,同樣是一頭機關獸和一名機關人,然而這次的結局卻是兩者以一種眷侶一般的姿態緊緊相擁在一起。
長槍貫穿了機關獸的胸膛,然而機關人的卻也因為爪牙的撕扯而破損嚴重,大概是不可能再有動作了。
“這是什么意思?”秦軻吸了口涼氣,“我還以為這步棋是‘吃子’呢。”
“顯然不是,若是吃子,剛剛你就該死在機關獸的利齒下,也就沒機會在這里跟我說話了。”高易水轉頭望向蔡琰,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蔡琰點了點頭,眼睛里的光芒微微閃爍:“難不成,是因為我動的是廉將軍,所以機關獸的一方可以連下三次?”
“只能這么解釋了。”高易水望向石陣里的那些機關獸,“從數量上來看,機關獸確實比機關人更多,這大概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可是就算它能連走三步,卻也是一勝一負一平,對我們來說好像沒什么壞處?”秦軻微微一呆,“這有什么意義?”
“蠢!”高易水白了他一眼,“當然有意義,這本就是對人的考驗,而不是對棋子的考驗。如果還按照剛剛的走法,每一次都讓機關獸連走三次,若這三次每一次都沖著你來呢?你力氣再好,修行再高,又能挨過幾次?如果你真那么厲害,大可以直接出手把這里的機關全毀了,哪里還需要智取?”
秦軻啞然,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
也對,如果每次都讓敵方走三步,哪怕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好幾頭機關獸沖著他,可這樣一來,他遇上機關獸的機會就大了不少,就算他氣血充沛,仍然經不起這樣輪番折騰。
就算再強的修為,也是畏懼車輪戰的,何況這些機關人并非是路邊的雜魚,能隨手解決,而是秦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對待的罕見敵手。
蔡琰靜靜地看著鐵盒上的棋子,思索片刻道:“棋子與棋子之間的勝負,或許沒你想得那么簡單,之所以勝,是因為你們本就要比普通棋子要強,而換成是棋子與棋子之間的戰斗,又能有多少次同歸于盡?如果不解開棋局之中的奧妙,哪怕你們強大到能毀掉所有機關人和機關獸,地宮的大門也一定不會打開,而我們,只能止步于此了……”
她撅起小巧的嘴唇,一雙好看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
雖然她自認自己博覽群書,雜學也看得不比高易水少,可這棋局從棋盤到棋子,都與世上的棋局相差甚遠,根本沒有規則可以參照,這又該讓她怎么走下去?
“該怎么走呢……”蔡琰望著身處棋局中的三人,也是明白棋局之中的機關獸一頭接著一頭,自己若是再跟之前一樣亂走一氣,就算是秦軻等人個個是小宗師也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