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含著一口氣,一招落空之后就是立刻后退,絕不有半點流連,所以倒是沒有被秦軻頂中,同時足下力量再度迸發,噔噔噔三聲踩得地板嘎嘎作響,隨后雙掌推出,猛拍秦軻的胸口。
秦軻也是輕輕“咦”了一聲,倒是沒有想到漁夫反應會這么快,但同時腳下也退了一步,正好避開這一掌,同時抬起一腳直踢漁夫的膝蓋。
鋒芒一閃,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卻是蒙涯的雙槍到了,因此他也不做追擊,收回腿腳的同時一勾椅子,直接把椅子扔向蒙涯,逼得蒙涯后退,同時一只手擊中胖子的肩膀,打得此人一個踉蹌。
轉瞬之間,秦軻已和三人交手數次,盡管時間非常短暫,他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和反應力,卻讓三人心中有些震撼,甚至不敢再急匆匆地進攻,而是各自后跳一步,冷冽地打量起秦軻,如臨大敵。
秦軻沒有看三人,依舊將目光停留在洛鳳雛身上,因為他知道在場真正能決定勝負甚至是生死的只有她一個人。
洛鳳雛也看向秦軻,似笑非笑。
雖然她剛剛一眼并不包含刻意激發的力量,威力十分有限,但秦軻能察覺并且以飯碗抵擋下來,這一點便是許多已然成名的小宗師高手都做不到。
“看我做什么。我只要看見鯉魚擺在我的面前,至于你想怎么做,我沒什么興趣了解。”洛鳳雛淡淡地道。
聽到這一句,秦軻如蒙大赦,終于長出了一口氣,腰桿子也挺直了一些,終于邁出一步,正對上三人。
“你們聽見了?我們只要魚,留下魚,三位自可安然離開。”秦軻也生怕洛鳳雛突然改了主意一眼就“看”死了三人,所以不介意說得跋扈一些。
“放你娘的屁……”胖子已然破口大罵。
漁夫猛然一擺手,止住胖子同時拱手對秦軻道:“在下鄺鐵,敢問足下名號?”
秦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這些江湖人一套套的有時候還真是麻煩,如果不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自己還真不想出這個頭。
“我姓秦,別問我名號,我跟你們那些水面上的事情毫無關系,與三位的幫派更沒有什么過節,我只要這條魚,如果你們執意不給,那我只好……請你們躺著出去了。”秦軻故作冷漠地揚起了下巴。
“原來是秦公子,久仰。”鄺鐵張口便是一句客套,隨后道:“魚,我將來倒是可以再抓,但若這么白白給了你們,一旦傳揚出去,我兄弟幾人也沒臉在這南陽做人了。不如這樣,我們出了樓,放開手腳堂堂正正斗一場,若是你贏了,這魚送你們也無妨,權當我交個朋友。”
秦軻巴不得這些人和洛鳳雛離得越遠越好,所以只是看了洛鳳雛一眼,發現她沒有表示異議,立即點頭應聲:“好!”
于是四人一同下樓,甚至不少看熱鬧的食客也隨著跟了去,樓子里變得冷清許多,只剩洛鳳雛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向了樓外那翻涌的河水。
她并不擔心秦軻逃跑,除非有其他圣人幫助抹掉秦軻身上的印記,否則天下之大,秦軻無論出現在哪里,都會逐漸被她的精神力所感知到。
可這世上,哪里還能再出那么多圣人?
或許高長恭已經十分逼近那道門檻,但他依舊需要一個契機,才能真正通徹天地。
洛鳳雛瞇起眼睛,側著腦袋用一只手撐著,難得露出貓兒一般慵懶的神情,如瀑青色披撒遮住半張臉頰,卻在美麗之中更添了一份神秘和真切。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她低聲喃喃,隨后聲音里的寒意再度濃郁起來,“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孩子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