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軍爺!”韓忠大喜,隨后立刻讓下面人拿了幾提肘子來,甚至還抱出了一壇子酒,都一股腦地交到了幾人手中。
城門侯自然是笑著接下了那些東西,擺擺手示意讓他們過去,然而等了一會兒,城門卻始終不開,城洞里的黑暗依舊,倒是讓他有些尷尬。
“娘的,這些王八蛋,老子非得把他們扔進護城河醒醒腦子才行。”荊吳的幾座城門都連接著城頭的機括,雖說城門侯掌握著鑰匙,真要打開還要讓城頭的人幫忙才行,既然這城門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城頭上的人是偷懶睡著了。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上去一會兒。”說著,城門侯就帶著幾人向著城墻方向走去,背影也被黑暗所遮蔽。
失去了人聲,城門口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就連蟈蟈的聲音都聽不見,只剩下天上一輪殘月像是在一只因為困倦而瞇著的眼睛,正靜靜地俯視著他們。
韓忠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城門侯回來,站在一片陰暗里一時沉默,越發感覺到心臟的跳躍聲在不斷變快。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緊張,或許城門侯上樓光顧著教訓那幾個偷懶的士兵,又或者是機括出了問題正在修理?
但多年血火中生還的經驗,卻讓他沒有再盲目等待,而是低聲對著眾人道:“兵器。”
沒有人回答,但隨著錚錚的金屬出鞘聲,隨行的數十人都已經從那堆砌著的肉類中抽出了兵器,一片如匹練般的刀光在月色下迸發。
但還沒等韓忠帶著人殺上城樓,城頭上卻已經響起了無數機括的聲音,城門依舊緊閉,而弩機已經上弦!
火光驟然大盛,被點燃的火把與火盆仿佛一顆顆太陽,帶著一種逼人的光亮,似乎要把他們所有人照得無法睜開眼睛。
城頭上,是城門侯的臉龐,但此刻他已經不再如剛才那般親和,瞇著的眼睛里一片冷色。
“周大人打草驚蛇的計謀有效了,這些藏在水底下的東西都鉆出來了。”城門侯,黃曜這樣說道。
站在他身旁的,正是一直處于城樓上觀望著的秦軻,從一開始他就收斂了所有氣息,但一雙眼睛從未偏離下方。
他的身份在建鄴城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甚至已經有太多人見過他的這張臉,自然他不可能再扮成城門士兵。
不過今天夜里他的事也不是為了搞什么魚目混珠的把戲,菩薩劍早已經在他的手中吐露鋒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痛飲人血。
“只是不知道另外幾處是否能保證不出問題。”秦軻神情有幾分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