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候了多時,才見兩個裝扮伶俐的少年從里間出來,其中一個便是朱由檢,而另外一個則是扮作小廝裝束的錦繡。
朱由檢朝著坐在那里喝茶的錢財招呼一聲道:“走吧。”
錦繡連忙放下茶杯跟著朱由檢走出了房門,一邊走著,錢財一邊問道:“殿下難道知道此行的安排?所以特意早早讓錦繡姑娘換了男裝?”
朱由檢一聽錢財這話不對,忙追問道:“什么安排?我不過是覺得錦繡以男裝出面方才便于同桌而已,那些爛俗的規矩本公子看不上,總不能本公子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讓錦繡在房中候著或者在一旁看著吧。”
“哦,原來如此,是屬下想多了。”
朱由檢道:“你莫不是當真把接風的宴席擺在了什么秦樓楚館里面?”
錢財連忙道:“那倒沒有,只是無酒不成宴,無樂不成席,既是為殿下接風,難免要請些樂師舞師助興。”
朱由檢心下了然,雖然不是在秦樓楚館設宴,但絲竹舞樂想來是一樣都不會少,不過這錢財也是一片好意,他倒也沒有多說什么,何況他對這些也并說不上排斥,只是太過露骨的事情于錦繡來說不太方便而已。
“今日宴席都有哪些人?”
錢財回道:“知道殿下不想泄露身份,今日除了殿下一行人外,皆是下面的一些掌柜。”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這段時日叫我公子就是,無論人前人后都勿再稱呼我為殿下了。”
錢財點頭應下。
三人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在前面候著的駱養性和張之極幾人,這是錢財吩咐其他人去招呼的,只有朱由檢是他親自去請。
設宴的地方頗為別致,就在別院后的獨墅湖之上,幾人來到湖邊,湖上早已停著一艘龐大的畫舫,一看到那在湖風中飄飛的粉色幔帳,朱由檢不由得就想起前世經常看到的掛著“溫州發廊”招牌,里面亮著粉色燈光的小店。
幾人登了畫舫,錢財所說的那幾個陪同的掌柜早已在畫舫之中等候多時,這幾個掌柜之中便有朱由檢此前見過的徐允徐掌柜。
一見錢財到來,那些人連忙起身相迎,再看錢財旁邊的一群人,除了兩個隨從護衛模樣的年紀稍微大些,其他的不過都是些少年,這些平日里在蘇州府呼風喚雨的掌柜一時弄不清這些少年的身份,便不敢如何言語,只有徐掌柜與這些人一路同行也算得上是認識了,加上早上到達蘇州府時他見過錢財恭敬的模樣,便知這幾人身份定然不同尋常,也只有他上前與幾人招呼。
略作寒暄,一行人便落座,錢財將主坐讓與朱由檢,朱由檢也不推辭,便拉著錦繡在正中坐了,錦繡倒是有些不自然,這一桌的人怎么也攤不到他坐朱由檢身旁,只是若細說下來,她便只能與高寒、胡寶等人坐一桌去了,或者說連個座位都不當有,于是錦繡也只好在朱由檢旁邊安穩的坐了。
只一看桌上的酒菜,山中走獸云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干貝鹿尾尖,配上燒黃二酒,就是在宮中的宴席也不過如此。
朱由檢道:“有些奢靡了。”
錢財道:“聽少爺說你們一路吃了不少苦頭,這一頓宴席就當改善一下這些日子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