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份,正值酷暑,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云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林間草木特別旺盛,軒轅柏的葉子油亮油亮的,枝頭上的知了不住地在發著令人煩躁地叫聲,像是在替烈日吶喊助威。
“嘭!””嘭!”
玄武鎮外荊山腳下,在一塊林間草地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雙拳雙腳皆是纏繞著布條,赤著上身站在一棵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前,一拳接一腳,重重的擊打著樹干。
“嘭!””嘭!“沉悶的聲音回響在林間,被擊打之處明顯的凹陷下去一塊,帶著點點猩紅的樹皮碎屑四處紛飛。
少年站立之處,汗水打濕了地面,即便那如流火般的烈陽,依然沒能來的及將地面汗水烘干。
這赤膊少年,自然便是帝七曜,星斗大陸之上,有近半人族限于體質的束縛,是不能成為星力武者的。另一半人族中又有近九成天賦平平,即便成為星力武者,也不會有太大成就。剩下十不足一的人族天資尚可,若是勤奮的話,倒是可以小有作為。
帝七曜兒時曾有高人點出,乃萬中無一的帝皇命格,然則未生武道之心,今帝七曜生死輪回走一遭,尚不知是否已補足武道之心。
但是重生后的帝七曜,不會坐以待斃,與其去尋那不著邊際可能,毅力以及勤奮,這些東西,才是他所能掌控的。
”嘭!””嘭!“沉悶的拳頭,腳背交替擊打樹干的聲音依舊在林間回響,這種樹,名為軒轅柏,得名于億萬年前軒轅帝曾在此山之巔乘龍升天之傳說!
軒轅柏四季長青,生命力極其頑強,樹皮極其堅韌,而且具有治愈能力,這種治愈不僅可以愈己,同樣可以愈人。
帝七曜不知出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腳,終于耗盡了全部力氣,他扶著樹干坐在一塊石頭上,從地上撿起些干凈的軒轅柏樹皮,直接扔進嘴里快速嚼碎了,涂抹在傷痕累累的拳頭,腳背上,從包裹中取出新的白布,一圈一圈的將拳頭,腳背包扎起來。
練武之人必須要經常使用療傷的藥草,否則就會留下暗傷,暗傷積累的多了,就可能殘廢甚至死亡。
當然,比軒轅柏樹皮更有治愈之效,更能滋養肉身乃至鍛體的藥草有很多,但無一例外的價格昂貴,以帝七曜在帝家的地位還是用這免費的軒轅柏樹皮比較實際。
帝七曜休息了半個時辰,讓傷口充分吸收軒轅柏樹皮的藥力,就在他站起身準備繼續練拳
(本章未完,請翻頁)
的時候,一個身材單薄的,雙手負在身后的中年從樹林中走出,那素來嚴肅的臉龐也是柔和了些,道:“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這中年正是少年父親帝辰,以前帝辰常帶少年來此訓練,三個月前帝七曜鬧情緒,和父親頂了幾句,便再也沒有來過。
少年不知道的是,即便如此,父親在這三個月中,也是每日都會來此,可能心中還是有些執念吧。
但三個月中,少年始終沒有再來過,父親也是有些心灰意冷,誰知今日還沒走近,那一陣陣熟悉的樹干擊打聲,回蕩在這片林間,也敲打在父親心頭。
默默地看著少年一拳接一腳,父親已紅了眼圈,濕了眼眶。
帝七曜看了父親一眼,聳了聳肩,繼而轉向樹樁,說道:“三個月沒練,身手卻是有些生疏了,父親放心,孩兒已經知道路在哪里。”
帝辰眼中散發著復雜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那樹干前的少年背影,良久吐出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好,最堅實的樹木并不是生長在森林庇護下的,乃是暴露在風雨打擊的空曠之處。經不起風雨擊打的樹木是不堪大用的。
同樣,沒有經歷過風雨試煉的人,也難堪大用。
武道之心是神賜的,但武者必須經過風雨的試煉,才能行出種種神奇的事,把不可見的變成可見,把不可能的變成可能。
所以,我們所當行的路,不是陽光閃耀,野花開放的那條,卻是一條險阻狹窄的小路,會遇到陰間的狂風,尖銳的石子,突出的荊棘,惡毒的野獸攻擊。
有痛苦,也有醫治;有眼淚,也有眷顧;有試煉,也有勝利;試煉之后,才能成為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