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驚恐聲,擔憂聲,怒吼聲,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場景。
“啊,我恨你,我恨你……”慕云棲喃喃細語。
往事一幕幕涌入記憶,那些痛的畫面充斥著思緒。
強烈的疼痛刺醒了慕云棲,她眼眸忽地睜開,眼簾映入一名豐神俊朗的男子,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掩不住流透出的擔憂。
在她睜眼的那一瞬間,男子面上如冰雪融化,一抹淺笑蕩漾于唇角兩邊,好看的令人挪不開雙眼。
“棲兒,可還有何處不適?“男子急切的問道,不待她回話,又迫切的朝門外大聲喊道:“一容,一容,快來替棲兒瞧瞧。”
他不記得昨日見到她時自己心中有多痛,她一臉病容,身子虛弱如煙,仿若風一吹便要散去般。
陽光照拂在房門口,外面色匆匆邁進一名男子,走到榻前將慕云棲的手腕掀起,把了把她的脈博,片刻后道:“從脈象上看,似乎已無大礙,可慕小姐身上五臟六腑似有損傷。”說完他看向她,目光透出疑問。
她掃了他一眼,再看向慕云澈,啟唇道:“來邊境時,在雪山途中遇上雪崩....”
“雪崩?”慕云澈驚呼道,乍然站起身來,面上擔憂看去。
她輕輕點了點頭,道:“眼下已無礙了,三哥不必憂心。”
慕云澈看向一旁,似乎在向他求證。
“慕小姐確已無礙,但體內尚未復原,需得些時日調養。“男子面無波瀾,眉如劍刃,眼如清泉,薄唇輕啟,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三哥,我真的沒事。”說完她欲要起身,卻渾身乏力。
慕云澈上前扶她坐起身來,落座榻邊上看向她。
“棲兒受苦了。”他輕輕說道,語氣中全是疼惜。
他最疼愛的六妹,自小便在他護佑下長大,縱是當初習武多番受苦,也從未受過如此磨難。
房中男子見此情形,悄無聲息地從房中退去。
“三哥,眼下是何情況?你與皓月宮結盟了?”她輕聲問道,面上掛著憂色,凝視著榻邊男子。雖心中已有答案,卻也想聽他親自回答。
慕云澈起身看向屋外,負手立身房中,過了許久道:“棲兒先好生調養,待你痊愈后,三哥會一一告知。”
他轉過身子,目光看向她,似乎在征求她意見。
慕云棲不愿逼他,也心知無需急于此時,揚起一笑道:“好。”
他舒出一口氣,面上漸漸浮出笑容,他隨即邁步到門口囑咐了一聲。
過了片刻,他手中端著一小巧瓷碗,走到榻邊坐下。將手中的湯藥舉起,舀一勺放至唇邊吹涼后再慢慢的喂給慕云棲,動作說不出的輕柔。
浮想起在慕府的時光,淚水涌出眼底,她強逼了回去,微微張嘴將藥喝下。
看著眼前這個俊逸剛毅的男子,面上有了些許風霜痕跡,她心里百轉千回,似無奈,似苦澀。
想開口念道父親,卻終歸不敢提及,在她心中,父親的死與她脫不了關系。
慕云澈知她心頭愧疚,關于父親之事也絲毫不提,不愿增添她心中不安。
將藥喂她服下后,替她掖了掖衾被,溫聲道:“你先好好休息,一切好了再言。”
她躺在榻上的雙目合上,又立馬睜開問道:“琳瑯與宮然如何了?”
“放心。”他已起身的身子回頭道,嘴角扯出一笑,轉身邁步出屋。
僅僅兩字,她心中大石落地,身有寒疾加之多日的趕路,她困意再次襲來,閉目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