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兒,從父親被殺那刻,慕家就只能反了,難道你以為顧寒軒會仁慈的放慕家一馬?”他語氣有點陰冷,極為不快。
“可三哥,你可想好了?北約大軍一到,該如何?”她小聲問道,低氣不足。
她知曉三哥所言皆屬事實,不管眼下是據此不動還是主動出擊,北約都不會放過叛逆之人,叛國罪,從來都不可能被饒恕。
可她只是認為,三哥受了皓月宮挑撥,錦國根本不可能為了與三哥結盟而派軍相助,眼下戰事在即,錦國沒有丁點動靜,怎能不讓生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皓月宮會助將軍一臂之力。”宮桓冷冷說道,看向慕云棲的目光透出寒意。
慕云棲與他對視,心間浮想起與他相遇后的所有過往,冷笑一聲道:“宮主之意是皓月宮愿與北約為敵?”
“不止皓月宮。”他的言下之意還有錦國相助。
慕云澈靜聽著兩人對話,他本也有諸多疑問,奈何不好直接過問,由六妹質問會比他問道而好上許多。
至少她是一名女子,就算說了任何不敬之話,也無傷大雅。
慕云棲不由嗤之以鼻,清冷道:“宮主是指錦國?可你能替錦國作決策?”
宮桓眉眼間透出利刃出鞘之色,冷漠環顧上她的面容,他竟不知,眼前的女子也有如此不容小覷的氣勢。
這一刻,兩人先前的種種經歷似乎從未發生過,房中散發出一種劍拔弩張之勢。
“好了,棲兒。”慕云澈出聲制止,掃了一眼房中兩人道:“我相信宮主。”
“三哥。”慕云棲揚聲喊道,見他心意已決,氣憤起身,輕跑出屋。
房門被大大掩開,陣陣冷風直吹入屋。慕云澈起身道:“宮主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宮桓含笑輕點了點頭,端過一旁茶盞飲用。
慕云澈追出房外,出了院落在一條廊道上喊住了她,她停下腳步,不曾回頭。
“棲兒可否給我一個解釋?”他邊走向她邊問道,目光看著她背影帶著質問。
他從小見她長大,怎會看不出她的反常,在眼下局勢中,她怎會不知與皓月宮結盟早就是定局。可她很抵觸,不是抵觸皓月宮或是錦國,而是方才房中的男子。
他走上前看著她,不由怔住,一時不知所以然,輕撫她秀肩,小心問道:“這是怎么了?”
她眼底蓄出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貝齒咬住下唇,面上露出悲痛。
從她得知皓月宮與錦國有關時,心中便一直不愿去想宮桓究竟是何人。
初次相遇是不懷好意,帶她來邊境是別有用心,回想他先前的相救,原來也不過是應承了三哥,原來是為了要三哥歸順。
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從她初次后便對他有了情愫。
想起他冷漠的神色,冰冷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的一廂情愿受到了恥辱。
過了許久,她恢復平靜面色,微微帶著哭腔說道:“想到眼下竟再無選擇,不由擔憂日后,若三哥敗了,棲兒該用什么來救三哥。”
慕云澈噗嗤一笑,不拆穿她的掩飾,柔聲道:“此戰勝與敗,三哥都已做好準備,棲兒別太過擔憂。”
他心道,從眼下情形看來,不管他成敗與否,顧寒軒應是不會傷及到她,如此他也放心了不少。
他輕聲與她說道,慕云棲得他一番寬慰,心中疼痛徒然散了不少。
知他放下與宮桓的商議出來,覺得自己不該任性,乖巧地邁著步子回了房。
遠處宮桓從院落走出,將廊道上這一幕看入眼底,心間涌出些不明情緒,被他硬生生逼去,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靜靜候著向他走來的男子。